自從雷伊表達過不想被他叫陛下,他又不願意直呼他的名字之後,就時常習慣這麼喊他,雷伊似乎並不介意。
而此刻,被他提醒的男人清了清嗓子,轉開頭,像是在掩飾當下的情緒,又似乎是在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然後他捏著夏恩腰部的手動了動,雙手摟住了他,調整了位置,錯開身。
“抱歉。”他的聲音低啞,“我該打抑製劑了。”
夏恩的腰被抬起,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雷伊想要把他往下狠狠摁過去。
但雷伊終究沒有那麼做,他挪開身體,夏恩抬頭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就往床鋪裡麵滾去。
床鋪出乎意料的舒適,讓本來想起來的他舒服得長歎一口氣。
“放心,不得到你的允許,我不會做什麼的。”雷伊側著身看著他,端正尊貴的臉上,完全看不出毯子之下的變化。
而他的保證讓夏恩覺得自己是一個擔心受到迫害的少年,而雷伊是準備潛規則自己部下的惡劣上司,一邊做出承諾,一邊欺騙著純良的部下。
因為說完那句話,他的手又很自然地搭到了他的腰上。
夏恩沉默了。
不過他的身體在接觸到床鋪的那一瞬間湧上了疲憊,讓他又懶得再說什麼。
很顯然,雷伊的精神力已經用儘,根本不會有什麼動蕩,他的欲.望也和打不打抑製劑無關。
不知道出於什麼理由,夏恩沒有拆穿這一點。
下一刻,雷伊的手在他腰上摸了摸,在夏恩發問之前,手掌停下,找到位置,按了下去。
“節目收視率很好,就以此來獎賞你對帝國的付出吧。”
那一下的酸爽,讓夏恩忍不住呻.吟起來,雷伊真的很懂架勢十多天機甲之後的痛苦,他歎息著舒服得閉起了眼睛。
他當然不會拒絕送上門的服務,這麼按了一會兒之後,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說起來,我的東西你可以還給我了吧?”
“什麼東西?”雷伊也側躺著,和他相對。
要不是夏恩確定他在裝傻,他都要被他此刻正直的表情騙了,“當然是我的手帕,弄臟的那一塊。”
“那是救了你的關鍵,是很好的媒介,為了以防萬一,我想我還是需要留著它,來保證你的安全。”雷伊的理由特彆的有道理,聽起來毫無破綻。
夏恩一時間竟然找不到理由可以反駁他的話,腰上的輕重非常適宜,他努力集中精神。
“那至少可以洗洗吧?!或者彆的東西也有同樣的作用吧,我會用彆的來代替。”
“洗過就失效了,何況它也並不臟。至於彆的替代品,彆的東西可能作用沒有那麼直接,畢竟那是純正的蛋白質,來自你本身的代謝,成分豐富,有脂肪和糖類、乳酸,無機鹽,鈣、鎂、鉀、鋅、堿性磷酸酶、乳酸脫氫酶和透明質酸酶……”
這特麼的還帶科普!
要不是雷伊的眼神太過深沉,還有毯子裡和他靠近的部分湧上的熱量,夏恩幾乎就要信了他的誠懇。
“政客果然和常人不同啊。”他讚歎著,“表麵一點看不出來,你是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感謝你的誇獎。”
“我沒有在誇獎你。”
夏恩想給他一個白眼,可後腰上太過舒服了,眼皮沉重,嘲諷的語氣也開始變得模糊柔軟。
陷在枕頭裡的側臉,讓他的嘴唇微微上翹,亂蓬蓬的頭發下麵,明明是不高興的表情,卻顯得有些可愛。
雷伊按揉著他腰部的手稍稍停頓,視線停留在他微翹的嘴角上。
夏恩半眯著眼睛,他幾乎快要睡著了,但是眼角餘光忽然發現雷伊白色襯衣領口下方的位置,有一點血跡。
像是身上的血,滴到了裡麵的襯衣,那一滴血色化開,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要不是這個角度,他不會發現。
他幾乎想要脫口問他,精神力用到極致,是不是會導致什麼後果?
夏恩是個觀察力很強的人,他是擅於學習的,很懂得留意細節,而一旦他開始懷疑,就從雷伊的鼻間嘴角,甚至耳邊,發現擦過的痕印。
曾經出血過的位置,即便擦拭,也依然會留下一些紅色的痕跡,很細微,要不是他如今的目力驚人,根本就不會留意到這一點點的細微之處。
但雷伊半個字都沒有提過,顯然並不希望他知道。
從戴蒙斯的態度上也早就能發現,雷伊並不是一個喜歡將很多事宣之於口的人,也不希望彆人談論。
就好像,他不想用這些事來邀功。
夏恩一下清醒過來,伸手抓住了雷伊的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