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吹頭發嗎?我可以幫你嗎?”

花山院鶴歸扭頭對上對方淡然的視線,笑著點頭:“那就交給你了。”

她的頭發很長,直到腰際。

影山飛雄並不會吹頭發,他剛剛說出那話隻是因為他覺得一直受對方照顧,他也想照顧她。

他覺得如果吹出問題,花山院鶴歸會難過——不是生氣的原因是影山飛雄從沒見過她生氣,也想象不到她生氣是什麼樣的。

所以影山飛雄打開了最低檔,很小心地吹著她的頭發,像他修指甲那樣小心。

花山院鶴歸被他小心翼翼的動作逗笑了,影山飛雄問她在笑什麼,她說:“因為很欣慰,飛雄居然會幫我吹頭發。”

影山飛雄將落在她身前的頭發攏到她身後,指尖劃過她的脖頸,有點癢,他覺得花山院鶴歸好像在誇他,於是說:“這有什麼啊,我以後還會幫你的。”

花山院鶴歸的洗發水有很淡的香味,像是水果之類的味道。

影山飛雄坐在她身後,可以看到對方在看手機,頁麵上依舊是他看不懂的大片大片的英文。

在他的吹頭發大業進行一小截時,花山院鶴歸的電話響了,於是她抬手按住影山飛雄的手,把吹風機關掉,接聽電話,影山飛雄也在一邊安安靜靜等待。

離得好近。

吹風機的聲音消失,影山飛雄才意識到這件事。

空氣有些發熱,似乎是剛剛的熱風吹的,在溫熱的空氣中,花山院鶴歸洗發水的香味更加明顯。

影山飛雄對自己說:這是不對的,她是女孩子,不能靠這麼近。

但是他又想:那有什麼關係啊,反正對方不會排斥,自己也十分樂意。

他想到了一個很高級的詞,這叫你情我願。

把自己說服的影山飛雄覺得心情通暢。

他能聽到電話那邊的聲音,畢竟離得很近,花山院鶴歸也沒想要避著他。

“花山院大人,您還要參加大阪的夏日祭嗎?”

花山院鶴歸轉頭看向影山飛雄,她用口型問:“要去嗎?”

影山飛雄愣了愣,點點頭。

花山院鶴歸便轉回去吩咐訂車票酒店。

影山飛雄卻還停留在剛剛那一個對視上,她轉過頭來後,更近了,那股木香味衝破洗發水的味道撲麵而來,影山飛雄可以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和眼下的淚痣。

她為什麼對自己的態度如此親昵,為什麼離得這麼近也不躲開,為什麼對他這麼好?

心臟好像被燙了一下,影山飛雄抿唇,他輕輕靠在花山院鶴歸背後,伸出手環住她。

那種燒灼感一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很脹很脹的感覺,仿佛身體裡裝了什麼東西即將滿溢。

花山院鶴歸對於對方的動作沒有什麼躲閃,她掛掉電話,問:“怎麼了?是難受嗎?”

影山飛雄張了張嘴,隨後搖搖頭。

她的頭發還是濕的,把影山飛雄身前的衣服也打濕了,影山飛雄好像能感覺到對方溫熱的溫度,還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很快。

他到底在做什麼啊。

影山飛雄暈乎乎地想。

想要擁抱,想要觸摸。

這,已經超出了好朋友的範疇了吧。

一瞬間,國見英的問題又在耳邊響起。

“你是喜歡花山院的吧?”

///

影山飛雄搞不懂。

在他空洞單調的世界裡,會折射彩虹,會落下羽毛。

他想要留住彩虹,接住羽毛,可是一陣風過,什麼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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