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防身術(2 / 2)

我幾歲時讀的三字經記得開頭是,上大人,孔乙己,化三千,七十字。當時是祖父年輕時的手抄本,應該是清朝末年時抄的,但當我長大後看到的三字經,開頭便是人之初,性本善,習相近,性乃遷。這到底哪個為正本、我認為還是後者。

我祖父對我疼愛有加,讓我記憶最為深刻的一件事就是說過一次假話。這件事讓我想起來,就會感到對他老人家的虧欠。事情是這樣的有一天,是四月天下著淅淅瀝瀝的雨,祖父叫我去老屋把我媽的飯領回來。

我戴著鬥笠前往食堂為母親領飯,當時的馬鈴薯跟拇指那麼大。走著走著走到半路,實在忍受不了饑餓,便偷吃了兩個。那不就隻剩三個了嗎?回到家爺爺看到便說,怎麼這麼少?再三盤問我吃了沒有?但自己表現得若無其事,還回應真的沒吃。

結果他老人家端著飯跑去食堂,在場的都證實不止三個是五個。這樣一來還能抵賴?肯定了我偷吃的行為。爺爺一到家放下飯,順手拿來竹笤子給了我一大頓奏。還罰我站在牆邊,弟弟見狀也哭得不知所措,並與我同站牆邊。

當年弟弟才三歲不足,都具有如此手足之情感,也可能弟弟之舉動感動了祖父。隨後他就解除了罰站令。但還是大罵一通,還宣布以後再說假話嚴懲不貸。還說了一句叫,如果人說了假話,死了閻王會剪掉你的舌頭。

這一句永遠也不會忘記,此次事件確實引起了我的高度重視。幾十年在父母兄弟麵前,凡事不曾說過假話。也為自己一輩子留下極其深刻的烙印。因為當年見到的馬鈴薯跟拇指那麼‘龐大’,我三十多歲才見過拳頭那麼大的馬鈴薯,自己才醒悟,哦,原來所偷吃的,隻不過是馬鈴薯的曾、曾、曾孫子罷了。

我爺爺是有文化的人,村裡發生紅白喜事,寫請帖或書寫家書,或春節寫對聯都請他寫。我五六歲時爺爺就教我裁對聯紙,教我哪一類對聯就裁割多大的紙。那就拿現代一張大紅紙五字聯裁四條,如七字聯裁八條。

小時候每到春節就很忙,爺爺在寫我在前麵拉紙。寫好一張,一個頭一個尾拉平放在地上,待乾再一對一對收好。爺爺對我要求極為嚴格,一不小心搞錯必受嚴厲的懲罰。但是他讀了多少年書,從未聽說過,據族譜記載說他極其重視教育。

曾先後在隔背村和應子上村倡設,國民振文小學和春芳小學。使當地數條村,村民子女能就近接受教育。此行為確實是功德無量之舉。他一生都受到村裡男女老少的尊重,他一生也極其善良,凡有求必應傾力助人。

我曾祖父是邦漢公之長子。生我爺爺三兄弟,我爺爺最小。爺爺還有一個妹妹我叫姑婆,但從未見過麵,我太爺爺出身秀才文化底蘊深厚,他給我爺爺兄弟取名長子為棟,次子為梁,我爺爺為焜。

這三個名字聽起來非同小可,但從現代角度又略加封建意識分析起來。也有人評論覺得名字取得過大了點。本人認為,為後輩取名亦應結合實際,結合生辰八字取名過於誇張,命運無法承受反而害了他。

爺爺的大哥為棟公隻生一子,取名桂華他娶豐順湯坑羅氐為妻。亦生倆子,長子取名展濃長我三歲,次子小我兩歲取名展盛。因我小時候離他住處較遠很少見麵。

我堂伯原是礦山工人常年在外,據傳說我堂伯母年輕漂亮,被人垂涎與惡人有染,是否屬實無從考證。我堂伯父是性情中人,得知此事豈不火冒三丈?亦意欲來個武鬆怒殺西門慶之舉。

事後被對方發現,對方便施三十六計走為上。此事就不了了之。事後對方便先下手為強,告發伯父。結果堂伯因此事在博羅縣網頂礦山被抓。被送去青海省德令哈勞改,直至一九七五年才被釋放回鄉。

回到家已幾近花甲之年,一切一切均已發生了翻天覆地之變。老婆已改嫁十幾年,兩個兒子亦已隨母嫁爺。況且第二次結婚的老公還生了個兒子,最不幸的二婚老公兒子出生後。她老公不到兩年又去世了。

剩下二婚老公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加上自己帶過去的兩個兒子。全家六口人,20世紀60年代根本無法生存。在這種情況下最後帶著兩個兒子,回到豐順縣湯坑娘家去了。到豐順湯坑為了生存,這個伯母也有可能再嫁人。否則怎麼生存呢?

她離開了二婚老公家,留下了兩女一男孩,便給二婚老公親人收養了。她親人養大了他們三姊妹,女孩嫁人成家立業。男孩還很有出息,憑他自己的努力成了人民教師。據說這個男孩有他同母異父哥哥的電話。有時候還很想與我自己兄弟取得聯係,了解一下他們的生存狀況以圓一夢。

我堂伯這一房造成如此結局,實屬一幕悲劇的謝幕。從此大伯公便無至親繼承香火了,三伯公終生未娶。所以幾十年來祭拜祖先,全由我祖父生下負責。

我爺爺共生了七個子女,其中四男三女。我大伯取名銀華未成年就夭折,我父親第二取名韶華,以下有三姑四姑五姑,第六叔叔取名玉華,第七叔叔取名寶華。

父輩兄弟都應該說在周圍數條村名聲不凡,我父親是建造師兼木工師傅,我懂事時父親一直在地方國營廠上班,幾個月才回來一次。可能到了六四年或六五年吧,他就回到家裡還是做他的建築和木工,都是外公社外大隊私人請他去家裡做。

我知道他一年四季都被請去做事都很忙。這一點就可以說明他的建造技術過硬,和木工技能值得信賴。

父親個性剛直,有極強的治家能力。我們兄弟姊妹九個都是同父同母所生,我兩個哥哥五個姐姐,一個弟弟都能長大成人。在那個年代都實屬不易了,更何況在我們村裡我兄弟姊妹,都未出現有文盲。

父親從20世紀50年代初,至一九九四年四十年間。在原有的基礎上動工建房不少於十次。最大型的是一九七九年,就是改革開放後,那時候我們兄弟各自都有點錢了,便集資動工興建,占地麵積近五百平方米兩層樓。以動土至落成全由父親操辦。

還有一次是一九九三年又動工興建另外一棟,至九四年七月份落成。此次用料是紅磚水泥鋼筋結構。上下兩層有八百平方以上。全棟有兩十個房間兩個大廳。當年我父親已八十高齡,仍能全盤操勞確實很了不起。是否可用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還應拭目以待。

我六叔玉華在村裡傳說其人,一目三行過目不忘,有神童之稱。他在解放以前四幾年考入黃埔軍官學校。後在軍隊二十多年,獲少將軍銜轉業。轉業在有關部門工作獲文職筒任官退休。

六叔生三個男孩,長子本科學曆,另雙胞胎男孩一個土木工程博士,另一個獲碩士研究生學曆,在部隊服役後轉業地方工作。七叔寶華早年前往香港離家前在老家有妻室,生一子一女。後在香港又結婚生一男孩現居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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