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緣再次見識了藺耀的厚臉皮。
年輕人否認得理直氣壯:“我說的是,我想要你教。”
行吧,沈樂緣笑著搖搖頭,衝兩人擺擺手讓他們去玩,自己先休息。
現在教不了,說幾句話他都虛。
小鹿看著他蒼白的臉色,越發擔心,怎麼都不肯走。
藺耀哄了幾句沒哄動,索性把人往外拽:“你在這兒也不能替他生病啊,萬一傳染了怎麼辦?”
小鹿沒再掙紮,委委屈屈地跟在哥哥身後碎碎念。
“老師身體好差勁,輕輕咬一口就頭暈。”
“小鹿的嘴巴那麼小,狗狗的嘴巴那麼大,一定很疼。”
“老師流了好多好多血……”
他都沒舍得咬,那條臭狗憑什麼下嘴?
藺耀倒是心情很好,神神秘秘地掏手機:“哥哥屯了好多小簧片,老頭還沒來得及沒收,咱們一起看好不好?”
小鹿提起幾分精神,蔫了吧唧地抬手去接。
但手伸到一半,他又猶猶豫豫地收了回去:“老師說,這種東西不能隨便看……”
還說給小鹿看這類東西的都是壞人。
藺耀撇撇嘴:“他怎麼跟老頭一樣多管閒事?你現在十八歲,可以看了,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聽誰的?小鹿想不出答案。
他的視線落在手機上,又逐漸移向哥哥的手臂、胸膛,喉結微妙地動了動。
十九歲,介於青年於少年之間,感情和身體都熾熱。
藺耀遺傳了父親的好基因,比小鹿高一頭還要多,又因為知道小鹿喜歡鮮嫩的肉//體,特意鍛煉出強健的體魄,堅實的臂膀和t恤衫下微微隆起的胸膛都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隻要小鹿願意,就能享受夢寐以求的親親抱抱,甚至可以品嘗到更多。
林時鹿腦子裡是老師的教誨,可哥哥看起來好香。
“我……”他遲疑開口。
“那傻逼家教的話你可不能信。”見他動搖,藺耀嗤笑道:“他不圖我的錢,也不圖你的色,能是什麼好東西?”
不圖財不圖色的最可怕,他們圖命。
小鹿瞪大眼睛,從鮮嫩//□□的誘惑裡陡然回神:“不許你這麼說老師!!!”
藺耀皺眉:“我說他怎麼了,不就一破家教,你以前從來不這麼跟哥哥說話,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小鹿:“老師教小鹿,老師好,你給小鹿看簧片,你壞!”
藺耀被氣笑了:“以前是誰對這玩意兒念念不忘,求著我偷渡給他的?老子為這種東西丟了多少臉挨了多少打你不知道?現在說我壞,你他媽把老子當猴耍?”
小鹿被他說的垂下頭,淚汪汪地小聲嘟囔:“你就是壞……”
弟弟一哭,藺耀的心都要碎了。
惡狠狠地瞪了小鹿一會兒,他到底不忍心看弟弟哭,放下身段哄弟弟:“行了行了,我他媽又沒怪你,你還看不看了?”
小鹿哭唧唧:“老師說,三句話不離臟的人很差勁,哥哥你沒禮貌!”
藺耀剛降下去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他媽——”
小鹿哭得更大聲了:“我不要跟很差勁的人一起上課,老師說近朱者赤,近你我會變壞的!”
“老師老師老師,三句話離不了老師!”藺耀咬牙切齒:“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都快把你的魂兒勾走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什麼單身主義者!”
小鹿支起耳朵聽到這句,大哭的聲音忽然一停,抽抽噎噎地問:“單身主義者是什麼?”
藺耀冷笑:“就是他不娶老婆、不談戀愛。”
嗬嗬,騙鬼呢?
小鹿皺著臉想了一會兒,眉眼舒展開來,破涕為笑:“那我娶他!”
藺耀:???
“你還真敢想!”他氣急敗壞地地罵道:“那狗比到底怎麼勾引你的,老頭也不管管?”
小鹿臉頰鼓起來,氣呼呼地反駁:“老師沒有勾引我!”
又氣餒道:“但他勾引爸爸……”
藺耀本來氣到恨不得跟傻逼家教當麵對峙,突然聽到這麼句,整個人被震得魂飛天外:“他?勾引老……勾引咱爸?”
太歲頭上動土啊這是。
小鹿又想哭了:“嗯,他現在隻聽爸爸的。”
以前老師隻在意小鹿,眼睛隻看著小鹿,偶爾看向爸爸也是因為擔心小鹿,現在就不一樣了,天天跟小鹿說這不能做那不能做,比以前的爸爸還嚴厲。
而且、而且……
小鹿超委屈地說:“而且他把小鹿的小蛋糕分給爸爸!那是小鹿的,憑什麼分一半給爸爸?”
就這?完全是小鹿瞎猜嘛。
藺耀混不在意地說:“給就給了唄,哥哥補個大的給你,你想吃什麼口味的?”
“那不一樣!”小鹿更氣了:“小鹿想念做蛋糕的大哥哥,老師為了哄小鹿才下廚,所以小蛋糕應該完完全全屬於小鹿!”
老師好過分,把哄小鹿的東西拿去哄爸爸qaq
藺耀壓根沒聽,把調到外賣界麵的手機遞給小鹿:“喏,隨便挑。”
小鹿微怔,不知怎麼,內心的委屈突然成倍增長,帶著哭腔用力把手機拍開:“都說了不一樣!”
脆響聲像是打在藺耀心上,大少爺哪裡受過這種委屈,換彆人早就提拳乾上去了,可誰叫動手的是他家親親寶貝兒?
都是狐狸精的錯!
藺大少爺起了壞心,想會一會狐狸精。
幾天後,趁父親出門,他溜進病房,捏住狐狸精的下巴仔細觀察。
也算不上國色天香啊,頂多眼睛漂亮而已。
“等……”沈樂緣懵逼抬手。
藺耀用另一隻手攥住他的手腕,故意嘲諷:“真醜。”
沈樂緣臉色古怪:“我現在不太方便,咱們下次再聊好嗎?”
“衣食住行藺家全包,你最近用不用上課,能忙什麼?”藺耀越看他就越煩,直接切入正題:“說吧,你到底怎麼哄我老婆的,他居然說我哪兒都比不上你!”
他哪裡比不上這傻逼家教?
小鹿摔手機他都沒生氣,還耐著性子讓小鹿再摔幾次呢!
沈樂緣歎氣:“我,現、在,不太方便。”
“現在”倆字加了重音。
被子上放著紙筆,像是剛剛在寫東西,藺耀拾起來看,是下周課程的教案,似乎是要教小鹿與人相處的常識,其中情景演練的部分會讓藺耀也參與進去。
“差不多得了。”藺耀嫌棄地嘖了一聲:“教這個還不如教他彆太花心,彆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我會教的。”沈樂緣把紙張搶回來,一邊快速寫什麼,一邊試圖送客:“如果沒有彆的什麼事,請你出去好嗎?”
藺耀把筆搶走,陰陽怪氣:“怎麼沒有,這不是找您請教勾引人的手段來了嘛,我尋思你是衝著小的,原來老的也沒放過,我那個麵癱的爹可隻對你笑過。”
怪不得老頭放鬆了對小鹿的管製,原來是心裡多了個人。
沈樂緣被說懵了。
什麼鬼,好像跟我和大佬有多曖昧一樣。
這個話題太危險,他咽下將要脫口而出的解釋,努力轉移話題:“同學你真幽默,要不咱們還是聊學習吧,我有點好奇你國外的生活,想根據這些調節接下來的課程。”
說著,他對藺耀快速眨了幾下眼睛。
藺耀愣了下,回神之後臉色更臭,語氣裡多了幾分氣急敗壞:“不是吧老師,你連我都要勾引?”
沈樂緣:???
我瘋了才會勾引你個鐵憨憨!
深呼吸一口氣,沈樂緣忍無可忍地把筆搶回來,奮筆疾書。
與此同時,他嚴肅而憤怒地厲聲道:“再說一遍,我是單身主義者,沒有任何談戀愛的打算,請不要總是惡意揣摩我,你知道自己現在像隻求偶期的野豬嗎?”
藺耀怒發衝冠:“你他媽——”
話沒說完,被懟臉一張紙,上書:你爸在聽。
見某個橫衝直撞的小年輕僵住,沈樂緣深深歎口氣,重新寫下幾個字:你可以假裝被我氣得摔門離開。
唉,這孩子真是傻不愣登沒一點眼力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