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女》全本免費閱讀
晨曦初曉,姑雅山的早霞暖暖地映在羲凰的素色衣擺上綻出五彩的光色,鮮血染紅的裙褂早已變作棕褐色的紋路,星星點點散在周圍。
暗道裡,鳥雀一聲兩聲三聲地叫著,遠處還有潺潺的溪流聲,空氣中的血腥氣早被一股草木的芬香掩了下去,日頭照著花骨朵兒泛著白,晨風輕撫而過,姑雅山又呈著一幅靜謐之態。
睡夢中,羲凰口裡輕聲地呼喚著:“..姑姑...度廬姑姑...不要走...”
不多時,她打了個激靈驚醒過來,一睜開眼,淚就落了下來。
羲凰怔怔地低下頭,發現身上不知何時披著淩昉那件玉色大袍,她神色倦怠,懶懶地坐起,大袍隨身緩緩地滑落。
她怔愣了半晌兒,緩過神來就急切地翻起身,慌忙地坐在夏芙的身側。
羲凰捧著夏芙的指尖貼近自己的臉頰,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眼看夏芙的氣色紅潤了些許,適才鬆了口氣。
淩昉在五步之遙的石壁旁也沉沉地睡著,一身大細褶的長衫紛亂不堪,腰帶早已被血跡浸染,看不出底色,一張臉倒是抹了脂粉般分外素淨。
羲凰抓起手邊的玉色大袍,沿著石壁走到他身旁,將大袍輕輕地覆在他的身上。
彼時,枝椏上的鳥雀連片啼叫起來,灌木叢中的蟲鳴聲遙相應和,草葉上掛著露珠,天色已大亮。
她理了理身上的青裳,旋即悄聲走遠,準備尋覓些吃食。
林間路上,梨花瓣依舊紛紛飄著,羲凰走在一片花雨中,仿若白雲出岫。
她彎身撿了一根枝椏,又綴了些石子兒,隨手做了一隻彈弓,很快便逮好幾隻野雞。
羲凰留心找了塊空地,有模有樣的學著淩昉先前在廟殿裡架的火堆,又手忙腳亂的生起火。
隻見火苗起了又滅,黑煙頓時彌漫著四周,煙霧嗆得她不住地咳嗽,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
好不容易升起火,羲凰急忙用長木棍串好三隻野雞,連毛帶雞架在火堆上。
眼看木架下的柴火更旺了,她漸漸鬆了口氣,底下卻開始冒著黑煙,劈裡啪啦響作一片。
羲凰劇烈地咳著,好奇地湊前聞了聞,發現味道也十分怪異。
正納悶著,身後傳來淩昉的聲音:“坐遠些,我來。”
羲凰對廚藝一竅不通,倒也不加以推辭,大方地讓了道。
淩昉一靠近火堆,便舉著長木棍,帶著串好的野雞朝溪流處走遠了。
沒過一會兒,淩昉帶著收拾好的山雞走了回來,袖口衣裳濕了一片也不以為意。
他忙前忙後,拾撿了些木柴,再一次生了火,才將洗好著雞架好烤了起來。
羲凰在一旁添著柴火,默不作聲地思忖著。
火焰高高地燃起,淩昉的眼珠映著燃燒的火光。
“多謝,”他忽然說,隨後拍了拍手裡沾染的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