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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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慎抱了她好一會兒才鬆開。

俞知光從湯泉間出來時,圓潤的鵝蛋臉同頸脖都泛起一片薄粉色,把元寶嚇了一跳。

“小姐是不是泡太久了?頭暈嗎?”

“不礙事。”她沒好意思同元寶說,薛慎才是沐浴的人。

寢室裡間,薛慎站在八仙八寶櫃前,燕居袍剝下來,尋常出入宮城時穿的金吾衛服換上。

俞知光愣了愣:“你這就回去辦差了?”

“回,”薛慎緊了緊束腰,勒出腰線,掛上往常的鑰匙令牌,看她一眼,“抑或你想我待著?我出去你更自在。”

“待在府裡養得徹底一些再去呀。”她那點局促,隻是不習慣這樣隨時有可能待她親昵的薛慎。

薛慎不置可否:“躺三天,骨頭都生鏽了。”

俞知光見勸不住,隻好拿起他一隻護臂,薛慎已單手套好另一隻,深褐色的皮革係繩一端在唇間抿著,一端用手扯緊,動作行雲流水,熟練得似做過千百遍。

薛慎伸出左臂給她,俞知光看明白綁法才慢慢係上。

他低頭瞧俞知光的發髻,她梳了個俏皮的單螺髻,簪幾朵簡單的小絨花,看不出有幾個發旋。

薛慎懷疑一個都沒有,否則怎麼這麼乖。

金吾衛所的案頭果真堆滿了奏報。

左右街使的臉皺成了苦瓜,耷眉慫眼道:“將軍,長公主府的長史來催促過兩趟了,問那日在漪瀾築偷盜的,是不是近日傳聞的飛天大盜。”

薛慎解了佩刀,橫擱在案上,先接過奏報看細節。

“京兆府怎麼說?有多少線索?”

“京兆府接到漪瀾築和小公爺報案後,找畫師畫了像,滿城通緝都沒找到人,懷疑相貌喬裝改扮過。”

“飛賊呢?看見麵容沒有?”

“悲田養病坊的掃地僧看見了,是跟我差不多高,身材清瘦的黑衣蒙麵人,說感覺像二三十歲的人。”

左右街使撓了撓臉,“京兆府還說,飛賊帶身手,普通衙役和巡捕捉不住,想我們調些身手矯健的去幫忙蹲守,他們打算喬裝富商設個套。”

薛慎點頭,報了幾個好身手,頭腦靈活的手下名字。

給左右街使打下手,隨時關注情況的小吏跑進來。

“崇德坊薑家又被盜了,但這次丟的不是金銀財帛,是薑建白大人的烏紗帽。薑大人束冠上朝,臉色黑如鍋底。”

左右街使沒忍住“哈”一聲笑出來了。

不盜黃白之物,盜烏紗帽,跟薑家有仇?

薛慎將薑建白的名字念了一遍,覺得熟悉,待想起來,抄起筆寫了張紙條,“送去將軍府給俞……給我夫人。”

兩個屬下聽了都訝異,對視一眼。

小吏不敢多問,先接了紙條,“卑職馬上去。”

紙條送到俞知光手裡,薛慎的字跡寫得一如當初給她留書潦草,且言簡意賅,“崇德坊薑家被盜烏紗帽,約未時出發登門問案情,同去否?”

當然……要去!

俞知光從貴妃椅上跳下去,囑咐元寶幫她正經梳妝,她在漪瀾築遊湖時,與薛慎說過薑家的事情,他竟記得。

俞知光趕在薛慎出發前,往南衙去。

馬車裡沒等多久,薛慎就提著刀躬身進來,哐當擱在腳踏上。車輪轔轔,啟程朝著崇德坊的薑家去。

俞知光微妙,分隔沒幾個時辰,又共處一室了,“薛慎,你覺得三娘會見我嗎?要是她還生我的氣怎麼辦?”

“沒哄過人不知道,男的都是打一架和好。”薛慎從僅有的經驗裡給她無用建議,“我隻保證你登得入薑府大門。”

“能夠進薑府就好。”俞知光手不自覺攥著裙邊。

薑家三娘薑殊意是她為數不多的閨中好友,薛慎下聘那日,她本約了殊意去逛東市胭脂鋪,結果滿腦子亂糟糟的顧著去南營找薛慎問清楚,沒去赴約。

翌日登門道歉,殊意氣惱了,不見她。

往後是密鑼緊鼓地備婚、完婚,將軍府的事情一樁接一樁,待風雪消停適宜出遊,再往薑府發帖請三娘,帖子如石沉大海毫無回音。

阿娘說,“女子嫁人了,同閨中密友漸行漸遠是常有的事,除非住得相近,或對方夫家同自己夫家有緣分相交。”

可俞知光不想這樣,她想有自己的友人,能夠從青蔥年少一直維係到白發蒼蒼那種,跟夫家有什麼關係呢。

馬車緩緩停下來,薑府到了。

同行校尉稟明正事,前來迎接的是薑府夫人同長子。薛慎先下馬車,再扶俞知光,薑府夫人桑氏麵上一愣,露出了幾分尷尬與慌張,“知光……怎麼也來了?”

“桑夫人,”俞知光乖巧見禮,“我許久不曾來看三娘,得知將軍登門詢問案情,便央著他順路帶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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