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2 / 2)

“你給他把過脈了?當真沒有看錯?”

“沒把脈,我怕看走眼,特讓老爺子暗中替我瞧過,三叔伯是禦醫傳人,錯不了的。”

“可我那時在山寨裡……”俞知光硬著頭皮,老實坦白那一腳惹出來的婚事,俞靈犀愣怔半晌,“竟是這樣?”

她回顧過往醫案經驗,“若是這樣,此症心大於身,心頭毛病更多些,你們需再探索彆的解法,湯藥無大用處。”

薛慎是因為這樣才讓她把艾絨條和穴位圖扔掉嗎?

她還以為是已經有了起色。

酉時三刻,夕陽斜照。

將軍府來接俞知光的人卻是衛鑲,他眉頭擰著,隱隱憂愁,勒馬跳下車輿到她跟前:“大娘子,將軍病了。”

“病了?”薛慎同她分彆時還好好的啊。

“將軍回府裡,歇到了該接大娘子的時辰,曹叔去叫醒兩次都沒應,才察覺燒起高熱,有昏睡過去的跡象。”

“請大夫了嗎?”

“曹叔拿了將軍府牌子去請太醫。”

俞知光急急忙忙隨他上了馬車,顧不上原來那點被他親了的小女兒情態,一到將軍府裡就提裙往主院跑。

寢屋裡間,支摘窗半開半掩。

須發皆白的範太醫寫完藥方,抖了抖風乾墨跡,囑咐元寶:“記得用冷水漫過藥材表麵,等浸透後再煎煮。”

俞知光往床上看,薛慎閉目躺著,呼吸平穩,除卻濃眉緊鎖,小麥色皮膚泛起不明顯的淡紅,與尋常熟睡了無異。她再去摸他的額頭,被那灼熱溫度嚇了一跳。

“範太醫,他怎麼……怎麼病得這麼重?”她掌心都要被燙著了,記憶裡這麼重的高熱,隻她小時候才有過。

範太醫捋胡須:“看脈相是寒熱相衝造成的邪風入體,將軍近來可有短時間內遭受寒熱兩極?他體質強健,平日裡少生病,撞了風邪病就發得迅猛些,看起來是嚇人。”

“他昨日去湖裡泅泳了……算嗎?”

範太醫吸氣,“滴水成冰的天時,仗著體質好也不能這般胡鬨!”看俞知光憂心忡忡,他又安慰道,“偶爾有病生出來,對健康有裨益,大娘子不必太過憂慮,這三五日好好養著,吃些粥水,發汗了及時換衣擦身。”

俞知光細問了注意事項,讓曹叔把範太醫送走了。

男人躺在床上,端肅淩厲的眉目沉靜下來,那身逼人銳氣就淡化了。她搬來個繡墩坐在旁邊看,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要說你病得及時還是不及時呢?”

陛下特準的幾日休沐都拿來養病了。

人發高熱,昏睡的時候就多。

幸而薛慎喂藥喂粥水都能灌下去,隻是替他擦身換衣累一些,抬不動的時候,俞知光都讓衛鑲搭把手。他斷斷續續燒了兩日,第三日才有好轉。

元寶代俞知光去打理將軍府有投錢或地的商鋪營生。

每日歸來,都帶著皇都有人被偷盜珍寶財帛的怪事。俞知光忙著照顧病人不出府,日常解悶全靠話本子和元寶從外頭聽來的新鮮事。

“鹽鐵使李家的庫房被盜,損失了大量金石財帛。”

“皇商蕭家公子的錢庫被潛入,整箱紋銀不翼而飛。”

“度支使上官家昨日才重金拍賣的鎏金蒼龍出海梅瓶,好端端放在博古架,你猜怎地,翌日變成了一隻乾葫蘆!”

“最奇怪的是,這些非富即貴的官宦人家,本存放丟失之物的地方,都會出現一隻黃麻紙折的燕子,可見是同一人所為。走街串巷的孩童都把這大盜叫飛天燕大俠呢!”

元寶說得眉飛色舞。

“妙手空空都能被喊作俠了。”

有道男人的聲音冷不丁插了話。

元寶身形頓住,僵硬地慢慢扭頭看:“將、將軍。”

薛慎病氣已褪,眸正神清,隻坐起來動作較往常遲緩些。俞知光貼心地給他腰後墊了個軟枕,又有些心虛:“薛慎,你莫不是被我們說話的聲音吵醒的吧?”

可不是,整整三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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