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我真挺迷糊,學習不會裝會很累,會了裝不會更累。
良心像被火爐灼燙生烤一樣,恨不能負荊請罪。
然而就在我不安到極致想要再換一所學校的時候,許老師突然請假了。
我瞬間得到解脫,回過味兒又覺得很奇怪。
那時候是四月份,再過兩個月就要中考,但凡家裡不是出了大事兒,班主任都不會撂挑子。
打聽完才知道,許老師的老父親出了很嚴重的車禍,命懸一線。
從中還引出另外一件事,許老師有個六歲的兒子患有先天性疾病,需要打一種很貴的藥物才能緩解治療,一針要幾十萬,奈何許老師早先給兒子治病已經掏空了家底兒,根本拿不出那麼大一筆錢。
因為她工作忙,兒子一直是由老父母照顧,這父親一出意外,擔子全壓許老師身上了。
當時她老父親就剩下一口氣,彌留之際的心願就是小外孫能打上藥物。
哪怕並不能完全治愈,他照顧了孩子那麼久,也算能走的放心。
我了解完始末就給嚴助理去了電話,讓他給許老師送去了買藥錢。
那算是我一口氣花出的最大一筆,真挺肝顫兒,好在齊經理沒多問,我借著這筆錢的威力還學會了空翻。
沒多久,許老師的老父親就走了。
許老師也回到學校繼續為我們上課。
路過辦公室門口時,我聽到許老師正在裡麵聊這件事。
「聽說是個叫米娜的好心人幫的我兒子,可惜她很神秘,不願意露麵。」
許老師歎氣道,「否則我真得好好謝謝她,是她讓我爸爸走的安心了。」
「米娜?」
教英語的林老師問道,「外國人嗎?」
「不是。」
許老師酸澀著音腔,「她的秘書說姓謝,謝米娜,應該是個很有身份地位的人,隻是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彆的寓意……」
沒多停留。
我穿過走廊就去洗手間了。
的確有寓意,米娜桑,依然是大家的意思。
起名這方麵我沒啥天賦,學了啥外語就順口用上了。
對於這件事,我多少也有點彌補虧欠的意思。
作為成績很穩定的全年級倒數第一。
我深感對不起許老師。
亦是在那天,我去到洗手間發現薑芸芸被幾個女生圍在了裡麵。
為首的女生就是我們同班的同學關顏。
這小姑娘給我的印象脾氣挺衝的,在班裡有一個小團體。
她們經常上課說話,無視課堂紀律。
還曾結伴兒在洗手間裡抽煙,被逮著了還特彆無所謂。
直白來講,她們有點不良少女那味兒。
關顏更是自詡為我們班的扛把子。
大姐頭。
「芸芸,出什麼事兒了?」
薑芸芸低頭不回我話,遞給了關顏五十塊錢。
關顏拿到錢就洋洋得意的笑,「行了,謝啦。」
我沒搞懂這什麼狀況,就問薑芸芸,「你為什麼要給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