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我就大步跨出院門。
走了幾步就看到六舅爺剛剛指的地麵,原來是一些草棍。
「初六,九二,六三,***,九五,上六……」
坎卦?!
一輪明月照水中,隻見影兒不見蹤,愚夫當財下去取,摸來摸去一場空?
合著他是故意來給我上眼藥的。
我怒極反笑。
從旁邊又撿了一根草棍,直接九二變卦,變水地比卦——
順風行船撒起棚,上天又助一蓬風,不用費力逍遙去,任意而行大亨通。
拍了拍手直起腰,秋風便將草棍徹底吹散了。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轉身就朝家走去。
蔡爺爺家屬村西頭,再往裡走走就是小廟那邊的大地了。
我家則屬於中心地段,你無論去哪頭,都能經過我家。
所以我常年才能接收到村裡的一手八卦資料。
可惜啊。
以後溜不到了。
走了會兒我就發覺奇怪,路上居然一個村民都沒看到。
而且越走越冷,隱隱的,我感覺到眉心刺痛,眼尾一瞄,發現一隻發青的手正要搭上我的肩膀。
我身體猛地一閃,黑手落空的同時一張臉就出現在我麵前,「應應呀。」
「滾!!」
我出手就甩出一個嘴巴子。
講真我真從來沒這麼打過人,打鬼更是第一次!
但這巴掌落到他臉上就像拍進了灰塵堆裡,從他皮肉完全的穿了過去!
最後竟然給了我一個錯覺,他的頭被我打散了!
一球子黑霧啊。
像是被撞散的粒子似的。
在夕陽遍地的空氣裡四處遊走。
「嘿嘿嘿……」
六舅爺被我打得不怒反笑,身體忽隱忽現的退了七八米。
脖子上散了的黑霧又恢複成了人臉五官,對著我還擠眉弄眼的樣兒,「應應,你能耐啦。」
「滾!」
我罵人詞彙量太過匱乏,渾身緊繃的道,「我可是踏道的先生,我師父是大名鼎鼎的鬼見愁謝逆!你要敢放肆我就滅了你!!」
「滅了我?」
六舅爺陰沉沉的發笑,身體忽的朝我一衝,「你個陽火都不全的人,我先抓了你做替身!!」
「……!!」
我身體重重一晃。
骨縫的冰麻感接踵而至。
緊接著,我的雙手就不受控製的掐住自己的脖子。
耳邊響起的還是六舅爺嘿嘿的笑聲,「你就這點本事啊,還先生?鬼見愁?說起來我對那鬼見愁還一肚子火呢,那晚我差點就在他手裡魂飛湮滅了,廟神奶奶說的沒錯,謝逆就是一條瘋狗,他要是老瘋狗,你就是小瘋狗……」
「呃……」
我說不出話,窒息感憋得我眼珠子血紅,嘴巴不斷的微張,耳邊的笑聲卻是癲狂,「嘿嘿嘿,就你也配和廟神奶奶為敵,她麾下有千萬陰兵,有移山填海之力,而你,不過是區區螻蟻,廟神奶奶不屑殺你,舅爺卻覺得你給我做替身正好,那根樹枝紮的我好疼,讓我日日夜夜在溝裡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