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姑父就去放書了。
無聲的讓我想乾啥就去乾啥。
隻因我這客人太熟了。
真是從他和蔡姑搬過來照顧蔡爺爺那天起就看著我隔三差五的上門了。
我也沒見外,直接去了後屋,對著白仙奶奶的牌位就點了一炷香。
持香舉到額頭,拜了三拜後將香插到了香碗裡。
退了幾步雙膝跪地,頭深深的磕了下去——
「白仙兒奶奶,應應要出遠門了,此行山高路遠,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記得小時候生病,您給我托過夢,在夢裡給我吃了藥,醒來我就病好了,應應感謝您,也願您越來越好……」
我額頭觸著冰涼的地麵,眼睛控製不住的發紅,「可惜蔡爺爺沒在家,我沒辦法和蔡爺爺告個彆,您要幫我轉告他,蔡爺爺是像我親爺爺一樣的人,一定要讓他身體好好的,長命百歲,以後我要是能有出息,會回來孝順蔡爺爺的,白仙奶奶,我要走了,我有點怕,也不是很怕,因為,因為我有個很好的師父,他給了我很多勇氣……」
說著說著我眼淚就流了出來,深呼吸了兩口氣,「對不起,我不想哭的,白仙奶奶,您彆嫌我煩,如果可以的話,請您保佑下我爸和鳳姨,還有我姐和弟弟,他們都是我很重要的人,我害怕他們會受到傷害,以後,等我學到本事了,也會多保護彆人,像螢火一樣,照亮彆人……您相信我,我可以的……」
劈啪~!
香頭忽的發出脆響。
我哭得一驚,剛要抬起頭,身體卻像被禁錮住,緊接著後腦勺就被一個掌心摸了摸。
煙氣中竟然傳出了一記蒼老而又和藹的女音,「應應,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兒時的你,對長輩就懂得體恤,是好孩子,在山裡,你時常幫助山靈眾仙,哪怕一花一草,你也悉心愛護,這份恩情,眾仙一直知曉,隻不過它們的能力尚且微弱,假以時日,若能煉出造化,它們必會在你危難時鼎力相助。」
嘀噠~
淚珠落到地麵。
我深深的叩拜,「謝謝白仙兒奶奶。」
無論以後會不會幫我,這些話都能讓我得到力量。
起身後已經一切如常。
牌位前的香頭也沒啥異常現象。
姑父還在整理著蔡爺爺的書櫃,我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看書菈
走到院子裡,黃昏的秋風愈發蕭瑟,我抖了下肩膀,抬眼就見大門外站了個人。
不,他那灰白的眼珠子分明在提醒我他不是個人。
身上坑坑洞洞,材質特殊的西服套裝亦是破破爛爛。
烏黑麻漆。
好像是被火撩過。
呦。
這是誰啊。
老混蛋六舅爺呀。
沒猜錯的話,那身衣服是被我師父拍爛的吧。
許是我心情跌到了穀底,看到他真是全無反應。
納悶兒的倒是他怎麼還能蹦躂出來?
該說不說他還挺精,沒有貼著大門站著。
可能也知道白仙兒奶奶不好惹,便故意空出幾米距離。
視線相對他就衝我呲牙笑笑,手朝身前的地麵指了指,回身他就消失了。
「應應?」
姑父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你看啥呢?」
「沒什麼。」
我回了一句,本想問問蔡爺爺有沒有留在家裡的護身符,又一琢磨,算了,師父都說我已經踏道了,那咱大小就算個先生,還能被個渾蛋老鬼嚇得門兒都不敢出?
笑話!
我可是謝逆的徒弟!
逆反的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