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piece 29-船長的謀劃與王下七武海(1 / 2)

字母;單字;會話——

一項項對比考察下來,白發海賊都無疑是做的最好的。

甚至不用太對比,他在最流利的情況下,可以每秒1個手勢拚寫名字、或表達常用語句。

賽蒙已經敗下陣來,貝波因一直在外實際也沒有太多工夫掌握手語,剩下的寥寥幾人更加不敵。其實大和注定贏了。

船長窩在操作台前的座位上,麵朝儀表盤,好像沒有在關注背後所發生的事,可當伊卡庫一個勁誇某人的時候,他聽到了,還是會莞爾。

“行了。”感覺也差不多了,羅將坐著時翹在操作台上的雙腿放下,起身麵朝所有人。“打雜的,這次就算你通過。但為了讓你習慣不開口講話,在接下來2天裡,所有人都要一起監督你:

“但凡張嘴說1個字就‘扣1分’,你一共有10次機會——也就是10分——扣完還是等同於你沒通過。”

頓了頓,像是為了說明自己不是針對他,羅放緩語氣補充道:“這已經很仁慈了。”

“明白了,船長!”好在他看起來毫不介懷。

羅才放心了不少。同時也疑惑自己回來時聽佩金說的“對那家夥也不要太苛刻;還是小鬼脾氣,被丟下後像隻小狗一樣委屈了好久”是不是有誇大成分。

“好,那就從現在開始。賽蒙找個計分板出來,任何人發覺他說話,都記下來——也包括講夢話。”

“啥?”——連夢話也算!

羅沒忍住又隔空瞪了他一眼,直接用實際行動代替提醒:“1分。”

“……”大和傻眼。

其他人起先麵露驚訝,等明白轉瞬之間雜役已經失去1次說話機會後,紛紛偷笑起來。尤其是在剛剛的“比賽”裡敗在他手下的人,更是倒豎大拇指、當麵嘲笑他。

那人在海賊們毫不掩飾“打擊報複”中憋屈不敢張嘴的樣子,羅也看得一清二楚,想了想,隻伸手招了一下:“打雜的,跟我到船長室來。”

大和差點又下意識地開口答應,好險忍住,拔腿小跑跟上船長,丟下身後一群試圖對他“釣魚”執法的討厭鬼們。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反手剛扣上船長室的門,就聽走在前方的海賊船長開口問他。

大和抬起頭,呆了約1秒,還是覺得這種情況下不開口比較保險。又不是很確定羅是否也已經懂得手語。還是嘗試性地比劃道:

‘可能吃了太多巧克力’。

“巧克力?”羅見他這麼快就學警覺了,意外之餘也頗感欣慰。

大和這才確定對方真能看懂,眼前“蹭”地一亮,確信他家船長果然是萬能的優秀男人!

‘因為吃下巧克力以後會記地更快’,‘也不容易困了’。

這麼多天過去,臉上還有著沒消的痘印:額頭上1顆還紅著,左臉頰上和嘴角的已經癟了,下頜上的應該是剛冒出來沒多久。

羅記得他剛出發時,雜務的臉蛋還乾淨地仿佛剝殼的煮雞蛋一樣,手感也是又軟又滑。眼下看到其麵部的痤瘡痕跡,又知曉背後緣由,心境不禁有些複雜。

他頓了一下,講話的同時也伸出雙手向大和證明他的確懂手語:“不難吃吧?”

‘好吃’。

失了光潔的臉上仍露出陽光的笑容。

羅眼底柔和了幾分,招招手讓對方過來坐下。“我給你稍微處理一下。”

一轉眼,他翻出棉棒與藥瓶,消毒過後擰開瓶口,一陣清香飄出。

正低頭沾藥,有隻手伸到麵前無聲地擺了擺,吸引到他的目光後,大和又熟練地比劃:

‘那時候的花’?

“是。這叫薊草,可以消炎消腫。”醫生一麵替他的“病患”上藥,一麵解釋到,“離開神廟島之前,我讓其他人多采了些回來提取出有效物質配的新藥。對付你這點問題輕而易舉。”

正乖乖上藥的人又笑嘻嘻,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那是自己第一次送出的花。

……糟了。居然在他家船員滿臉痤瘡的情況下,還會覺得這樣子有點可愛。

近距離下喉結微動,同時間也莫名心動的人想想還是忍住了。

他考慮有些話有沒有必要說出來,譬如因為大和當海賊的時間最短、案底最乾淨,譬如也因為大和的實力在所有船員中是上乘,幻獸種惡魔果實附帶的自然係能力又恰好補足他的短板,又譬如他帶了私心……

總而言之,原本他想帶走的隨行船員就是大和。

——但是這種話講出來就太過於肉麻了吧?

就連出發之前發脾氣,也帶有故意刺激對方的一點“算計”。

讓雜務知道的話可能還會覺得被他騙了。

還是不說了罷。

等到對方什麼時候想明白,主動問出來時,他再承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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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兩日,自從船長下令將“計分板”掛出來,雜務船員就像變成了眾矢之的,無論在船上走到哪裡、做什麼、遇到誰,其他人都會想儘辦法逗他講話。

要麼是在白發人路過的地方談論些有趣的話題,明顯是放在平日他一定會參與進去的;

要麼是故意誤解他要表達的意思——不過一半時候也確實因為其他人還看不懂手語;

還有的人,甚至會在晚寢前突然壞笑地盯著他,看得他渾身起毛,擔心自己會不會睡著之後真地管不住嘴。

大和差點自閉了,隻能在急得跳腳並比著手勢罵完‘壞!家!夥!’之後,一溜煙跑進無人的角落畫圈圈。

但他確實勉強保持了兩天下來隻扣掉‘1分’——最開始被羅扣掉的——記錄。

待到羅將洛基島一戰中“收割”的100顆海賊心臟裝箱,大搖大擺地送入海軍基地,達到目的後再次回到船上時,才知道“有人”跟其他船員已經玩起了“捉迷藏”。

就算暫時誌得意滿後心情好,船長聽到這種可笑做法後也沒說什麼,用能力輕易找到蹲在倉庫裡長蘑菇的船員。

羅有些忍俊不禁,走去旁邊想了想,還是中肯地說:“怪我,難為你了。”

大眼睛從地麵望向頭頂,羅見狀也乾脆蹲下來,看對方比手示意,就像真正不會說話的人那樣默然,卻用眼神和表情顯示著憤慨。

‘不怪你’,‘他們故意逼我說話’。

“嗯,我能想到。”一群精力過剩的海賊會怎麼戲謔,他都能料到。

‘我沒發任何聲音哦’。

他有些好笑,卻也知道這是自己的命令。“做的好。”順便像女船員和廚子常做的那樣,抬手揉了揉白毛腦瓜。

得到誇獎和愛撫的人彎唇,又湊近了些。

‘你進海軍基地順利嗎’?

“幾乎沒障礙。碰到些‘飯桶’罷了。”

‘結果如何’?

“如我所料,”他說到這裡又麵露微笑,“你和我很快就要出發了,打雜的。晚上簡單收拾一下東西,明天離船跟我去彆處。”

接下來的旅程將隻有他們2人相伴。

“記住我說的話:今後你就扮作我的‘跟班’,提防任何要和你搭話的人——我說的是除我以外的任何人——跟我交流也隻能用手語,當著外人的麵,我也會用手語跟你交流;聽到任何人講話,除非是正對著你時可以裝作讀‘唇語’,其他時候就當沒聽到。”

‘我記住了’,‘放心吧’。‘我不會讓你落入任何險境的。’

羅揚唇笑了一下,“不,從這裡踏出之後,隻有數不儘的險境。你不用替我操心,但是要跟緊我,彆走丟了就行。”

那人點了點頭,朱紅若美人蕉的雙眼傳達出的目光堅定。

羅也好像又有了依傍似地,心跟著更加沉著幾分。

靜默一會,大和又抬起手來。‘你為什麼手語這麼熟練’?難道說海賊船長過去也有不能說話的時候嗎?

“我曾經想試試不再說話、也聽不到外界該怎麼生活。乾脆就自學了手語。”

在簡單的解釋背後,到底有著何種情形,又為何羅過去某一時刻會想到裝聾作啞,都是大和此刻還不得而知的。

聽者眨眨眼睛,暫未追問,或許也在等,等著他所注視之人親口將有關自己的全部告訴他。

通過和科斯莫島的伊德海拉短暫相識,他已明白,人和人之間建立信任事實上是多麼困難。他能感覺到,羅遠比他有著更為豐富的過往,但羅一概未提。

失落有之,想想又覺得興許他在意之人隻是覺得沒必要說、或還沒到要講出來的時機,大和願意且唯獨願意相信羅不是故意有所隱瞞,至少不會用這些秘密損害任何人。

他肯定,自己喜歡的男人必定有著合乎情理的理由。

注意力回到當下,對方忽然毫無預兆地朝他腰間摸過來,碰巧戳中敏感部位,癢得他一跳,站了起來。

“話說回來,之前吃了那麼多巧克力,沒亂長肉吧?”後者也在問話的同時起身。

大和不明所以地看看他。

羅心領神會地一笑,在對麵人發呆的時候,伸手攬到腰間,也解釋了原因:“跟我回船長室試一下新衣服。按你的尺寸找裁縫製的,最好沒瘦也沒胖,不然還得改。”

貼近之人雖無抵抗便反手相擁,卻也為這消息感到意外。

大和不得以又抬起雙手,‘什麼時候量的’?‘我沒’——還未表達完便被海賊船長一手按下。

熟悉又好聞的氣息近的都能撲在臉上,“香波地。”先有一點紮人像玫瑰刺似的,然後唇瓣久違地印在臉上。

“還是不許‘出聲’——彆說我沒提醒。”

忽然背景一變,大和還有些遲鈍的判斷應該是來了船長室,便被推倒在彈性十足的單人床上。

反觀兩人上1秒所處的船上倉庫,戴白色麵具船員才推開門,四下找了一圈之後,又疑惑地抓著頭頂退出來。

——“明明剛才看到船長進去的。還想把剛做好的狼牙棒給他看看呢……這下船長和亞瑪都不見了……算了,明天再說吧。”

白雁也離開後,倉庫徹底了無人跡。

船長室中倒有不少繚亂的氣音——隻歎音量還不足以傳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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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後,繪有紅心海賊團標識的船隻竟能光明正大開入香波地群島港口。這是船第3次靠港,想必也將是旅途完成前的最後1次。

之所以如此有恃無恐,乃因在此之前,船長已成為世界政府所公開承認的大海賊,也即“王下七武海”。

簽訂條款那日,羅真的隻帶大和作為隨行“助理”登上海軍的艦船。前來接應的海兵雖然試圖指出這種做法“有違約定”,卻被預備成為七武海的男人一言堵了回去。

他說跟他來的人目前沒有任何案底,還是清清白白的“普通人”,有何證據表明算他違約?

僵持之下,最終在與海軍本部聯絡一番確認同行者數據後,兩名事實上的海賊還是暫且坐進了簽訂桌前。

一落座,就像故意試探羅身旁那人的真實身份那樣,海軍中將拿出擬簽訂的條款,直接遞給身穿冷杉綠西裝與奶油色西褲的“助理”。隻象征性地看著七武海本人的方向問了句:

“既然是助理,又是大律師‘門生’,那想必是要替雇主看一看文件的吧?”

海賊船長就像大爺似地靠在沙發椅上,衝他聳了聳肩,那意思大概是隨他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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