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有了:“原來你叫Yama,亞瑪。那我以後可就叫你亞瑪了!”
“……可以。”他是這麼回答女孩的,反正叫什麼名字無所謂。就像對他來說彆人認為他是什麼也無所謂,隻要他認為自己是男人就好了。
至於為什麼認為自己“應該”是男人,更無所謂,一部分原因也是他想要成為像“光月禦田那樣的”男人——他其實甚至想叫自己的名字為“光月禦田”。
至於光月禦田到底是誰,暫時想不起來,不過問題也不大;他腦子裡有這個名字,比任何名字乃至自己的名字都清晰。就像一段祝福或詛咒,留下了,就是有痕跡的,並將決定他未來的人生軌跡。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名字是“艾斯”。那是誰?不知為何,他反倒有點在意,不為彆的,就因為他知道自己跟這個名字的主人有個約定:成功出海之後是一定要再見一麵的。
兩個名字,一個夢想,和一個約定。除此之外,他一無所有——哦,還有一個出場即獲取的臨時名字“亞瑪”。
然後亞瑪開始了自己不完全的冒險生涯,和主要是流浪攢錢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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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是他途徑的第二座島嶼,也是一個獨立大都會,科斯莫波利坦(opolitan)。
雖然為了離開上一座島嶼花了將近半年時間,而抵達科斯莫波利坦後又很快身無分文,但興許商業繁榮的大都會給了他一種“很快就能賺到很多錢”的錯覺,目前他感到遠大前程就在眼前,在這裡應該會交好運的。
現實情況是當鋼琴家退場、電音DJ上場後,他今晚的一項主要工作就結束了。從燥起來的舞台上跳下來,再迅速滑過即將變得密集的舞池,重新小跑回吧台。
隻不巧:今晚怎麼有個意料之外的小子站在了調酒師身後?同樣是洗弄杯子器皿、剝皮剃核,顯然遠做得不如亞瑪認真仔細,但調酒師似乎也覺得半斤八兩、與己無乾。
難道真正的調酒師站在屬於自己的吧台後,也隻會像酒保一樣,重複配方和表演幾種眩目的技法?
亞瑪倒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他仍想告訴調酒師他今天調出來的雞尾酒層次比之前更漂亮。不過為免得聽起來像拍馬屁為了搶奪另一個打下手的活計,他又陷入了猶豫。
短暫的猶豫間,他就被在音樂與燈光及酒水作用下越來越忘情的客人一把拽走。
是真的“拽”走,令人意外地抓著他的長發,說走就走。
他驚得瞪大了琥珀色的眼瞳,倉促叫停間,反對的聲音卻被劇烈嘶吼的低音炮和派對人群的歡鬨掩蓋。
亞瑪被動跟隨了幾步,好在他個子還不算太高,隻需順勢歪著腦袋,腳步再配合對方控製一下,頭皮就不會太痛。
可他畢竟不想忍受這樣的對待啊。對方明明也隻是比他矮的不起眼的男人。
好在,男客人不久停了下來,發出明顯不隻是喝高了——可能也抽高了——的誇張笑聲,尖叫著將他猛然推向彆處。
——老實說,要不是怕被誤認為“娘娘腔”,該尖叫的也是亞瑪自己才對吧?
“啊。”一個不算尖銳的感歎詞,隨著慣性倒下時發現其實壓住了其他人而驚訝地脫口。
“喔噢!——海賊,這個女人看起來很喜歡坐在你身上,哈哈哈!——”
額,完全不是。亞瑪迅速調整重心坐起來之後,急於想對兩個人——抓著他頭發把他誤當作模特們抓過來的男人,和他不慎壓到的男人——解釋自己既沒感到喜歡,也不是女人。
但在那之前,他可能要向被壓到的海賊(“海賊?”)先道聲歉。隻是猛然騰起的期待感讓他開口之前先迫不及待地回頭,看向了海賊。
海賊,他出海之前也想去當一個海賊,因為光月禦田和艾斯都是——
……“都是”什麼?他又觸到了記憶片段那仿若鋸齒狀的邊緣,想不清楚自己記起的到底是什麼了。
倒也罷了。
抬眼,身後的男人剛好仿佛漫不經心地抬起頭,帽簷還沒有從被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