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想成為禦田的男人》全本免費閱讀
科斯莫波利坦,偉大航道上的“時尚之都”、“酒吧之都”、“名流之都”。在繁忙的白晝隨溫度一同隨風消散後,帶著秋意的涼夜吹起另一陣蓬勃熱鬨。
穿過夜幕降臨後更無法隱藏躁動的青年男女,男人抵達了自己今晚的目的地。
琳琅閃片穿成穗狀,在可用淫靡形容的氛圍燈下反射不同顏色,難免俗氣,從黑洞洞的天花板一直墜到房屋中央,對男人來說稍嫌礙事。未免帽子被碰掉,他得不太情願地低下頭或側首躲開。
身邊倒是不斷出現穿著同樣綴滿閃片的短裙,或嵌著金粉的絲綢或薄紗的女人,從裝飾物下扭著腰臀走過。雖然步法像貓,但色彩卻像是黑暗中的甲殼蟲,散發著不是特彆好形容,細想卻還有些微駭人的光澤。
卡座上已聚集不少人,他輕易找個靠邊卻格外顯眼的位置,一坐下就習慣性地翹起二郎腿,仿佛怕兩隻腳都沾地容易傳導什麼奇怪的電流。
他在等一場交易。隻不過在那之前,他還需要一些耐心,等這幫習慣乾壞事之前先例行聲色犬馬、紙醉金迷的混混鬨騰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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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瑪為了給自己攢足出海的船費,每日幫寄宿家庭同時也是裁縫鋪看店外,要在店鋪打烊後到酒吧再打打雜。
從意識到自己好像可以打得過多數混混,甚至和整條街的保鏢打手比起都不遑多讓時,他就開始了。
他比一般的男人女人力氣都大,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也什麼都肯做,因此酒吧街的老板們都認得他,也都肯偶爾在人手不夠時使喚他來打雜。
他常常給A店搬完新進貨的酒,就到了B店門口跟打手熟稔地打聲招呼,然後去了今晚已經約定好要他幫手的C店。
和剛才進店的男人一樣在裝飾亮片間左躲右閃地走進酒吧,但動作熟練且輕快更多。他跑到吧台前,二話不說便接過酒保放置了一枚球狀冰塊後又注入飲料的玻璃杯,乘在托盤裡,敏捷地快走向舞台。
酒液蕩漾但沒有一滴濺出。
爵士鍵盤手看樣子已經在等他了。他笑嘻嘻地在鋼琴一側放下酒杯,然後轉個圈穩穩坐在琴凳另一側;漸變色的長發就像異域女郎熱舞時的裙擺,飛揚起來過後又垂順帖服地落在身上。
“開始了。”可能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的鋼琴家出言提醒後,就手起指落,琴鍵如流水一般快速地波動起來。
他得幫鋼琴家翻譜,這是他在打雜期間順帶學會識譜之後多出來的一項新任務。
琴音如雨點,酣暢多變但因為重力原因也不甚自由。他注意集中地看譜,在恰到好處時翻頁,但內心還是在不由自主地想:
[真正自由的音樂應該有像浪花的節奏,或者海鷗的呼喚,或者時刻變換的洋流與海風——在吹過桅杆與鼓起的風帆時——那種不被限製的旋律。]
鋼琴家似乎越演奏越進入狀態了,隨之而來的,是他也提高了翻頁的頻率。他必須承認鋼琴家是這條街最棒的。
但心中隱隱還有一個疑惑,猜想原來真正的鋼琴家也需要琴譜才能演奏爵士樂麼?
總之耳畔演奏的樂曲越發流暢了。他想告訴鋼琴家這一點,但又怕鋼琴家嫌他一個外行也敢對自己評頭論足,便忍著沒發聲,還是想打算等合適的時機,(例如鋼琴家喝下兩杯高度數烈酒之後放鬆下來。)再由衷地表達讚美。
不過他一會還要去幫調酒師清洗調酒器、切橙子、剝葡萄柚和無花果等,可能來不及等到鋼琴家放鬆警惕的時候了。
思索著稍後要去做的事,亞瑪便也不覺得遺憾了,因為他可以做的事還有很多,並且總能賺到一小筆不錯的收入、充實他為再次出海攢下的“小金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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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瑪的名字起初不是亞瑪,是他莫名得以出海冒險後被衝上第一座小島嶼時,陰差陽錯取的名字。
那會他醒來時隻清楚地想起自己“終於能出海了”,除此之外沒有一片回憶是完整的。
——譬如第一個撿到他的女孩問他是誰,他隻能依稀地吐出“Ya…Ma…”便猶豫不知接下來出現在腦海裡的輔音“T”開頭的音節是否也是名字的一部分。(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