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衣著簡陋,滿身戾氣,手上拿著棒球棒等各式各樣的武器,一個個眼神如狼般地盯著蘇慈意。
蘇慈意冷眸掃過,一眼就捕捉到了人群中為首的那個男人。
男人身穿一身名牌西裝,身形消瘦,膚色蠟黃,嘴上叼著一根煙,右臉頰上還有著一道五指寬的刀疤。
明明身著的衣服不菲,但卻偏偏給人一種打腫臉充胖子的暴發戶即視感。
蘇慈意認得他。
夏大苟。
夏曉霞的親弟弟,她的好“舅舅”。
夏大苟冷不丁被蘇慈意以一種看螻蟻似的姿態看著,當即就麵露著陰狠之色。
滅了煙,往外吐了一口濃痰,他來到蘇慈意的跟前。
夏大苟笑著,湊到蘇慈意的麵前,既猥瑣又猙獰,“喲,這不是我外甥女嗎?怎麼見到舅舅也不叫一聲啊?你那個死了的親媽沒教過你什麼叫做禮貌嗎?”
他的話音剛落。
“啪”的一聲脆響。
蘇慈意反手就在他湊到跟前的臉上扇了一耳光。
“提我媽,你也配?”她冷然啟唇。
這一巴掌是使了勁兒的,夏大苟臉上頃刻間就浮現出一道五指印。
“媽的,賤貨,你敢打老子!找死?!”
挨了一耳光的夏大苟怒極,他抬手就要去抓蘇慈意,他身後的那群地痞流氓們也紛紛衝上前來。
可,還不等他們碰到蘇慈意,一個泛著幽光的冰冷器械無聲無息地抵住了夏大苟的額頭。
那是一隻小巧的銀色手槍。
夜色濃稠得瘮人,風吹過來,一半涼,一半蕭瑟,掀起蘇慈意的幾縷黑發。
她盯著夏大苟,就像盯一個死人。
夏大苟瞬間愣住,剛抬起的手就那麼僵硬在半空中,一動也不敢動。
他身後的那些地痞流氓也通通瞪大了眼,嚇得結結巴巴,話都快說不利索,“苟哥,這,這個女人哪來的槍?!”
夏大苟冷汗直流,“外甥女,剛剛是舅舅衝動,咱們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啊……”
他訕笑著,那小心翼翼不敢喘一口大氣的模樣跟剛剛判若兩人。
蘇慈意手握著槍,用力地頂了頂夏大苟的腦袋,“那你先跪下,跟我媽磕三個響頭賠禮認錯。”
“你……”夏大苟氣急敗壞,敢怒又不敢言,隻能咬牙切齒地道:“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蘇慈意冷笑一聲,望著他,殺意彌漫,“過分?三個響頭換你一條狗命,你說值不值?”
媽的!
夏大苟咬著牙,陰測測的目光裡滿是憤怒和陰戾。
可蘇慈意不等他,她手中的槍毫不客氣地往他腦袋上一砸,催促:“速度,沒時間等你。”
夏大苟的腦袋上一下就被被砸出個紅印子。
屈辱,實在太屈辱。
他就這麼被蘇慈意用槍指著,硬著頭皮跪下,老老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這才作罷。
末了,蘇慈意才放下了槍,繼續問:“江承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