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來自和平年代,成長在法治昌明、秩序井然的新時代。
在那個世界,生命的價值至高無上,人們以和為貴,崇尚文明與和諧。
街頭巷尾,隨處可見的是相互幫助的溫馨場景,而非血腥暴力的衝突,在這樣的環境裡耳濡目染,他自然打心底裡對殺戮之事充滿了抗拒,怎麼可能敢去殺人呢?
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
殺人和殺雞又不一樣!
當下,趙雲川目光堅定地看向司馬震,鼓起勇氣說道:“若是大將軍真的欣賞我,那就請一並欣賞我做的選擇。我堅信,大將軍不會因此而失望。”
說罷,他挺直了脊梁,眼神堅定。
司馬震滿臉寫著失望,目光在趙雲川身上來回打量,重重地歎了口氣。
原以為眼前這人,武力超群的同時,腦子也必定靈光通透,能大有作為,可誰能想到,一番交談下來,竟發現他就是個死腦筋,怎麼也轉不過彎來。
在這弱肉強食、爭權奪利的世道,如此不懂變通,實在是太可惜了這麼一副好身手,白白浪費了這難得的好苗子。
“你好自為之吧!”司馬震冷冷地丟下這句話。
言罷,他大手一揮,帶著身後一眾隨從轉身便走,那離去的背影,帶著幾分決絕與遺憾。
此時,趙雲川望著司馬震一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大聲喊道:“我打了你兒子,你也找人打了我,咱們算是扯平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啊!”
前方,司馬震一行人腳步匆匆,轉瞬便消失在街巷的拐角處,絲毫沒有給他回應的餘地。
趙雲川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以為意的淺笑。
他本就沒指望司馬震能有什麼友善答複,這般冷漠收場,倒也在他意料之中。
趙雲川側過身,從地上撿起那盞方才打鬥時掉落的燈籠,燈籠的紙罩有些褶皺,燭火在裡麵輕輕搖曳,像是隨時都可能熄滅。
他輕輕晃了晃燈籠,燭火穩住了,昏黃的光暈再度灑在腳下。
他提著燈籠,沿著蜿蜒的小路,不緊不慢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夜色漸深,月光如水,灑在寂靜的街道上,趙雲川的身影在月色與燈光的交織下,被拉得長長的。
終於,那熟悉的家門映入眼簾。
方槐正站在門口,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焦急地望向遠處,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攥在一起,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寒風吹過,撩動著他的發絲,他卻渾然不覺。
一看見趙雲川的身影,方槐原本緊鎖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他連忙迎了上去,腳步急切,差點被門檻絆了一跤。
“你怎麼才回來?沒出什麼事吧?”
趙雲川看著方槐這副模樣,心中一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安撫的笑意,輕聲說道:“沒什麼事兒,好得很。王爺留我在府裡說了會兒話。”
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真的隻是去王府敘了敘家常,全然沒有提及剛剛經曆的驚心動魄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