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川昂首闊步而來,儘管剛剛結束的那場打鬥讓他贏得酣暢淋漓,大獲全勝,可臉上到底還是沒能逃過留下些戰績。
下巴處,一塊烏青悄然浮現,像是暗沉的烏雲盤踞;側臉處,擦傷的痕跡格外刺眼,絲絲血跡正從那細微的創口處慢慢滲出,在月光下泛著令人心悸的光。
方槐本就不是粗心之人,更何況趙雲川這副模樣如此明顯,又怎會逃過他的眼睛。
看到趙雲川的瞬間,方槐的眼神瞬間聚焦在他臉上的傷處,滿臉驚愕,忍不住脫口而出:“你、被人打了?”
趙雲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滿不在乎的淺笑,抬手隨意地擺了擺,語氣裡透著幾分調侃與自得:“哎,彆提了!倒黴透了,路上冷不丁竄出一夥強盜,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張口就要劫財劫色。好在你男人我平日裡沒少練,關鍵時刻那些功夫可都派上用場了,三兩下就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雖說受了點小傷,可真沒吃啥虧!”
方槐皺著眉,拉著趙雲川就往屋內走,嘴裡念叨著:“還說沒吃虧,都掛彩了!趕緊處理下傷口,萬一感染可就麻煩了。”
趙雲川被拽著,腳步踉蹌,卻仍笑著安撫:“真沒事兒,就這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進了屋,方槐翻出藥箱,小心翼翼地給趙雲川清理傷口。
趙雲川看著一臉認真的方槐,心中暖意湧動,打趣道:“你這麼緊張,我都覺得這傷受得值了。”
方槐白了他一眼,手上動作卻不停:“少貧嘴,你這次是運氣好,下次遇到這種事,能躲就躲,他們要劫財,把錢給他們就是了。”
趙雲川收起嬉笑,正色道:“我知道,可當時那情況,他們不但要劫財還要劫色,我一個良家婦男,能讓他們謔謔?”
方槐陷入了沉默,趙雲川的話如同一記重錘,敲在他的心坎上,讓他不得不承認,趙雲川說得在理。
在這世道,破財免災雖說肉疼,但也能接受。
可若是要用自己的身體去換取一時的安寧,這實在是突破了他的底線,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
思及此處,方槐滿心都是後怕,抬眼看向趙雲川,憂心忡忡地說道:“京城這治安怎麼差成這樣啊?往後咱們可千萬不能天黑之後出門了,今天這事兒太驚險,想想都讓人膽寒。”
趙雲川微微歎了口氣,目光中帶著幾分複雜,緩緩說道:“其實,那些所謂的歹徒,並非純正的歹徒。”
方槐滿臉疑惑地盯著趙雲川,眼中滿是不解。
趙雲川見狀,知道若不細細說明,方槐怕是難以釋懷,便把剛剛發生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遍。
方槐聽著趙雲川的講述,整個人都愣住了,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忍不住脫口問道:“所以他們壓根不是真正的歹徒?隻是想試探試探你?”
趙雲川神色凝重,緩緩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方槐愣了一瞬,隨即怒火噌地一下冒了起來,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雙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氣憤地說道:“不是,他們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就算是試探,有必要下這麼重的手嗎?看看把你的臉傷成什麼樣了!”
說著,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趙雲川那帶著烏青和擦傷的臉上,眼神裡滿是心疼。
不過,方槐強忍著怒火,湊近仔細查看了一番趙雲川的傷口,暗自鬆了口氣。
傷口雖看著有些嚇人,好在不算嚴重,以趙雲川強健的體魄,再加上精心調養,應該不會留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