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一臉喜色地回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正好任師姐在,我和她說了這事,她馬上就應下了。”
……任瑤?
虞初羽看見那人後,覺得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自己今天怕不是犯太歲?
虞初羽忍住拔腿就走的衝動,麵無表情地想。
先是莫名其妙背了鍋,再是洞府坍塌差點被埋,現在還碰上了這糟心玩意兒。
任瑤天生一副桃花麵,唇角不笑自彎,一副軟和柔順的模樣。
她看向那名弟子,眉眼彎彎:“有勞師弟帶路。”
那弟子見她這番模樣,臉一紅,連連擺手,語速不自覺加快:“那我就不打擾二位師姐了。”
待他一走,任瑤看了虞初羽一眼,率先朝前麵走去,一直到房間的門關上,阻隔了外界的視線。
虞初羽剛站定,就見任瑤轉過身,俏臉一垮,滿臉嫌惡:“怎麼是你?”
“大概是如今丹峰入口沒寫虞初羽與狗不得入內。”虞初羽麵無表情地回答。
任瑤一噎。
一時間想不明白這到底算誰的黑曆史。
她自動忽視這句話,抬了抬下巴,一副施舍的表情:“說吧,什麼事?”
“幫我煉枚丹藥,這是丹方。”
任瑤隨手接過,輕描淡寫地掃了幾眼。
“解毒丹?不會是給你那個師妹的吧?”她抬頭譏笑地看著麵前的人:“到底是做大師姐的,就是大方。”
虞初羽沒理會她的嘲諷,問:“能煉嗎?”
“能呀,”任瑤笑得一臉挑釁,“以你我的交情,價錢就多少翻個三倍吧。”
虞初羽聽見她不要臉的措辭,轉身就要離開,就聽身後傳來遺憾的聲音:“可惜了,師兄師姐們都去參加交流會了,如今這丹峰除了長老,怕是沒人能幫上忙,也不知道那小師妹能不能撐得住。”
長老們平日裡多在閉關,就算沒有閉關,畢竟資曆在那,出手費也總是要翻幾番,總不能和門下弟子一個收費額度,未免太掉價。
任瑤這價位倒像是卡著她的底線。
虞初羽堅強地向前邁了一步,就在任瑤挑眉之際,話音一落:“……我去取靈石。”
“等等。”
虞初羽回頭:“還有什麼事?”
“這上麵的蓮華葉峰內沒有庫存了,怕是需要你親自跑一趟。”
虞初羽悶悶地應聲。
“嗯。”
等虞初羽走了有一段時間,任瑤施施然走到桌邊坐下,拿出一麵小鏡子左右照了照。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勾了勾唇角,挑起一個惡劣的笑。
“蓮華葉,蓽羅葉……倒是個好東西。”她用指尖一圈圈繞著發尾漫不經心地喃喃道。
既然這麼想死,就真的去死好了。
正好她也不用想彆的法子讓虞初羽滾出昆侖巔了。
她收起笑容,揉了揉臉頰,等調整到一個完美表情後滿意地點點頭,起身離開。
外頭的陽光透過廊道的剪影落在她臉上,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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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丹峰,虞初羽本打算回去取一下東西再出發采藥,突然想起自己的洞府沒了,心裡一梗。
木著臉朝山門走去。
昆侖巔外兩個守山門的弟子百無聊賴地倚靠在石頭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每天守著山門,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一人撐著腦袋,有氣無力的。
旁邊的同伴一臉清醒:“左右我資質不好,就不去做那神仙夢了,呆在這兒反而樂得清閒,每天還能看看那些大人物的八卦,有什麼不知足的。”
“也是,”那人認命地點了點頭,秉持著打不過就加入的原則,一臉興奮地說,“話說大師兄真的和大師姐掰了嗎?那蘇師妹什麼來頭?大師姐那樣神仙般的人物,大師兄也舍得。”
“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嘛,看見那些柔柔弱弱的女人天生就會產生一種保護欲,反觀大師姐,仙氣淩然,一看就像是九天上的神祇,從案台上走下來的神像,可遠觀……呃……怎麼說呢,就那個意思,你懂吧?”說著給了個隻可意會的眼神,“而且吧,這天定情緣不就跟凡人的父母之命差不多嘛,強買強賣,哪有自由戀愛來得香。”
另外一人犯了個白眼:“說這麼多,總歸不就是膩了嘛。”
“呃,你要這麼說也沒錯。”
虞初羽抿了抿唇,施了個術法從山門一閃而過。
半盞茶後,一隊穿著執法堂製服的弟子從天而降:“有人匿名舉報你們玩忽職守,跟我們走一趟吧。”
倆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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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門,清風軒。
一聲聲難耐的呻/吟透過木門傳到屋外,門扉被叩了兩下,得到回應,一雙修長的手推門而入。
看到來人,兩個女弟子相視一眼,拘謹地喚了聲“大師兄”。
簡禎一臉擔憂,隻稍稍頷首回應,便快步走到床榻邊。
床上躺著一個嬌小的身影,臉上帶著些許稍顯幼態的嬰兒肥,眼睛大大的,注視著人時仿佛透著全新的信任,無辜又無害。
在病痛的折磨下,整個人似乎輕減了不少,指尖已經漫上一大片青綠,看著驚心怵目。
蘇茶此時眼眶已經蓄滿了淚,像是無聲的控訴,看上去可憐又動人。感受到簡禎的到來,她眼神亮了下,伸出手無力地扯了扯落在她榻上的袖袍,抽著氣糯糯地抱怨道:“師兄,好疼呀。”
隨後一臉期冀依賴地看著他。
簡禎對上她的視線有所觸動,心裡不忍,微微偏過頭:“抱歉。那顆歸元玉清丹小羽已經用了。”
同屋的一個舍友小聲嘟囔:“不會是大師姐不樂意吧……”
感受到簡禎淩厲的眼神,兀得噤了聲。
“這樣啊。”蘇茶的眼神暗淡下來,勉強地笑了笑,巴巴地望著簡禎:“大師兄能在這陪我嗎?我害怕,畢竟不知道什麼時候……”
“彆胡說,小羽同那位佘姑娘有所交情,必定會拿到解藥的。”簡禎掖了掖她的被角,給她擦了擦額角滲出的冷汗,輕聲安撫道,“你乖乖躺著,睡醒就沒事了。”
蘇茶點了點頭,聽話地閉上眼,手裡攥著簡禎的袖子,像是拽著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