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久旺有些心慌,該不會哭錯人了?
“你不是安平。”
對於馮久旺的質疑,他還是沒有反駁。
“你是誰?”馮久旺站了起來,渾身散發著殺意。
*
“馮蝦妹,你怎麼在這兒?”
馮蝦妹低頭一看,是李睦年,穿的烏漆嘛黑,若不是他那標誌性充滿爹味的嗓音,她還真不認出來。
李睦年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她在那麼高的樹上,他是怎麼發現的她?難不成,他一直在跟蹤她?他看到她進了盧家?他會不會發現帽子已經不在了,想來奪帽子毀滅證據?還是想殺了她滅口?
“上麵有什麼好看的?我也要看。”說著,李睦年開始爬起樹來。
招呼也懶得打一聲,馮蝦妹直接踩著李睦年的肩膀跳下來。
“沒什麼好看的,”馮蝦妹拍拍手掌的灰,“這個時候你應該在家裡,而不是在大街上亂晃悠。”
李睦年挺起胸膛,搞得他好像無比正義一樣,“我要找梁惜月啊。”
馮蝦妹冷嗬,“是嗎?惜月可不會到盧家附近玩。”
“梁惜月是不會到盧家附近玩,可她會來找你啊,今天是馮佬狗的頭七,她會不來陪著你?我不信。”
李睦年笑得很是得意,指著樹上,“如果我沒猜錯,她現在就在上麵,對吧?”
“沒有。”馮蝦妹嘴上反駁,但手上腳上的動作已經出賣了她。
李睦年試探著往前走了一步,馮蝦妹推開他,不準他靠近這棵樹。
姬九思拉住正要下去的梁惜月,“李睦年不是一個人,他的後麵還有一群人。”
撥開樹葉一瞧,離李睦年十米遠的街口站著梁瑤珠以及梁家一眾親戚,梁惜月不禁皺起眉來,事情都趕到一堆了。
姬九思拍拍方才馮蝦妹扔給她的背包,“正好派上用場。”
梁惜月立馬領會姬九思的意思,當著眾人的麵揭發李睦年乾的爛事,梁瑤珠或許不會再強求她娶他,可是事情真的會這麼順利嗎?梁惜月心裡沒底。
*
不久前,梁家剛發生過一件大事,這件事隻有梁家人知道,其他家飛過來湊熱鬨的蒼蠅也被梁家人的巴掌給拍死。
那就是梁瑤珠的丈夫、梁惜月的阿爸李鬆橋出軌了,他犯了全天下的男人都會犯的一個錯。這還不算離譜,離譜的是李鬆橋的出軌對象是孔家的小女兒孔嬌嬌,她僅比梁惜月大一歲,還有丈夫有孩子。
然而,更離譜的事還在後麵,梁瑤珠原諒了李鬆橋。梁惜月怎麼也想不到傲了一世的梁瑤珠居然原諒了罪無可恕的李鬆橋,並且還是在梁家人的攛掇下。
要知道,當時在場的人裡麵沒有一個是李家人,他們和她們沒有一個人與李鬆橋有血緣關係,可他們和她們都勸著梁瑤珠要大度。明明他們和她們才是梁瑤珠的親人,可他們和她們都把她往火坑裡推。
梁惜月聽得是滿腦子的問號,梁瑤珠憑什麼要大度?她是族長,要錢有錢,要權有權,李鬆橋犯了錯,她同他離婚不就得了,為什麼還要原諒他?這件事有得原諒嗎?出軌,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最好笑的是,他們和她們勸梁瑤珠看在梁惜月的麵上原諒李鬆橋?梁惜月當時就站出來反駁,不用看在她的麵子上,梁瑤珠想離就離。可那些人說她還小,什麼都不懂。這就更好笑了,怎麼到了這事上她就還小了?她們催她結婚的時候從不說她小,都說她年齡大了。難道她的年齡是可以在她們的口中隨意變換的嗎?
見梁瑤珠的眼神有些鬆動,那些人繼續勸說梁瑤珠,他們誇李鬆橋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男人,不僅如此,李鬆橋出得廳堂、下得廚房,做飯、拖地、洗衣、帶孩子樣樣拿手、樣樣都做,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他們自己都做不到這樣,梁瑤珠就彆怪他開了個小差,他們說男人嘛都一樣,有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了。
原來出軌的男人分待遇,好男人就是使勁誇他少得可憐的好再原諒他,壞男人則是打他一頓泄憤再原諒他,這有什麼本質區彆嗎?他們分明全是一坨屎都比不上的東西啊,屎可以拿來做肥料,但他們呢?他們隻會汙染空氣,影響心情。
一旁的梁惜月聽得拳頭捏緊,恨不得一拳打死一個,他們真正辦到了屎上雕花。
旁人也就罷了,梁惜月的親姨們還說,梁瑤珠在她們這一輩裡的脾氣是最差的,她們都受不了梁瑤珠,但李鬆橋能做到包容她,如果她和李鬆橋離了,就再也找不到能包容她的人,再說了,梁惜月以後要結婚,父母離婚傳出去也不好聽,梁惜月的麵子往哪擱?
梁惜月覺得可笑至極,李鬆橋能做到包容梁瑤珠不過是他必須依賴梁瑤珠的權勢,而且李鬆橋也沒做到包容啊,他這不是出軌找安慰了嗎?這算哪門子的包容?更何況真正包容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