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1 / 2)

雪下了一夜,天亮時倒是風雪俱停,陽光和煦也溫暖。

顏月歌醒時仍在地上,陽光透過那扇小小的窗欞落在他的臉上,曬得他臉上暖烘烘的。

不過屋子裡整體已經冷了下來,顏月歌也是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盯著麵前已經熄滅的柴火堆眨了眨眼睛,他是一點兒沒有自己睡下的記憶。

他昨日在那處山洞時就睡過一覺,後來也一直沒什麼睡意,甚至都想好了晚上打個坐給他補充點靈力用用的,畢竟就算是他體質特殊體內靈力儲量驚人,也經不起光造不補充。

況且他把帶出顏家的靈石大半都留在客棧當做了補償,就算想用靈石中的靈力去啟用法寶也沒幾塊靈石可用了。

莫非是昨日被寧正平攆了一通消耗過大,或者是他背後那傷口要愈合影響到了他,讓他不知不覺間又昏睡了過去嗎?

總歸目前的處境還算安全,顏月歌沒有太過糾結,撐著地麵坐了起來。

抬頭一看,就見淮序正趴在他麵前的池邊望著他,主動道:“醒了?”

顏月歌一個激動直接站起,湊近過去仰頭看著淮序應道:“醒了醒了,老、淮序你睡得怎樣?”

若說醒來後的顏月歌與昨日有什麼不同,那必然是徹底恢複了精神。

見著淮序也不心虛了,眼神也不躲閃了,好像昨天發生的許多尷尬事都無影無蹤了。

忘性極大,給點陽光就燦爛,更何況這陽光還是淮序主動遞到他麵前的。

淮序將他看了一時,稍點下頭又說了些什麼。

然而那張已經美到超脫了性彆的臉在晨曦下簡直像是在發光,牢牢吸引了顏月歌的全部注意力,完全沒能聽清淮序說了些什麼。

還是淮序說完看他狀態奇怪,不覺微微蹙起了眉心,一下子驚回了他的注意力。

淮序在水中高出他一截,向他俯看來的眼眸淡漠也絕豔,顏月歌不由得捂住了心口,露出一副已經被迷倒的花癡樣問道:“什麼?”

淮序懶得理他,也沒繼續問他的傷勢,伸出鋒利的指爪,虛虛點在了他的額頭一角。

顏月歌一懵,順著指向摸去,隻摸到一小片好像燒焦了的頭發,便也瞬間反應過來,肯定是他昨天睡著後不知怎地撞在了火上。

既然沒給他燒斷掉禿一塊就不算事,顏月歌扒拉扒拉邊上的頭發將其蓋住,“沒事沒事,小問題。”

轉頭又將話題扯到淮序身上道:“淮序你冷不冷呀,我馬上去生火。”

說完也沒給淮序拒絕的機會,噠噠噠就跑去拿木柴。

見著木柴沒剩多少,顏月歌猶豫了一下,還是扭頭看向淮序,“我出去撿點柴火,就在附近,絕不走遠。”

雖他們應該也不會在這裡待多久,但在確定好要往哪個方向走之前,他們還會在這裡待著,那點木柴夠不夠用是一回事,用了人家的屋子還一點柴不給人家剩就是另一回事了。

淮序沒說什麼,直接點下了頭。

顏月歌便將結界細細檢查一遍之後離開了小屋,麵上神情卻多少有些不自在。

他這出門是為了撿些木柴不假,但也確實抱有著私心。

小穀給他塞的自然都是好東西,這一夜過去,他背後那看著恐怖的傷勢已是儘數愈合了起來,甚至結的痂也都掉了個七七八八。

當然他這一起來就生龍活虎一通蹦躂,傷勢的恢複情況自然也用不著多說。

新長出來的粉肉癢癢的,剛一坐起來就讓他忍不住想撓,現下出了屋子,顏月歌也是一點兒沒猶豫,當場伸手摸了兩把。

——撓了反而可能會把脆弱的新皮撓破,但什麼也不做實在難捱。

顏月歌硬是忍耐了下來,若是在屋內時表露出來,他的親親老婆說不定會再替他塗一次藥,讓他們再次陷入到昨天那尷尬的場麵中去。

儘管今天的顏月歌已經是新鮮的顏月歌,努力讓新鮮自己不再為昨天的尷尬買單,但今天這大早上的,再來一次他可受不了。

於是顏月歌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就先是給自己抹起藥來。

沒了血痂與開裂的皮肉,他自己抹藥折騰是折騰了點,卻沒有過多的不適,甚至連衣服都用不著全脫下去。

跟他預想的情況差不多。

不過另一件就遠不如預想中輕鬆了。

一夜過去,地麵的積雪甚至已經攀上了他的大腿,彆說撿柴,柴在哪裡都看不到。

繞著木屋轉了一截,顏月歌到底還是擔心獨自一人的淮序,直接找了棵差不多的樹抽劍砍了。

回到木屋,淮序正無聊的甩尾巴。

見顏月歌直接拖回來一棵樹也是勾起些興趣,讓他不要關門,就看著他坐在門口劈柴。

可實際上,顏月歌一個嬌生慣養了兩輩子的紈絝哪懂什麼砍柴。

好歹背後的傷已經不影響他的活動,顏月歌抱著牆角那把生鏽的斧頭照著樹就砍,那動作大開大合的,一點兒不像是個傷患。

揮舞了半天,柴沒砍下來多少,倒是一股子牛勁下去,乾脆利落把斧頭的把手砍斷了,斧頭登時就飛了出去,砸到門前厚厚的積雪中,發出“噗”一聲,看也看不到了。

身後,魚尾跟著拍了下水,似是一聲“謔”的感慨。

顏月歌愣了一下,撂下手中半截把手就衝去了雪裡,在厚實的積雪中刨了半天,終於把斧頭刨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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