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1 / 2)

顏月歌到底是在僵了一瞬後跌跌撞撞衝出了屋子,差點一腦門撞在門框上,連衣服都沒拉上去。

才剛抹了藥止了血的後背被他這一連串的大動作一帶,險些又要崩開。

然而顏月歌渾然不覺,迎著呼嘯的風雪費力把門拽上,無神的眼茫然望著白茫茫的山林,空蕩蕩的大腦還要繼續發愣,讓凍人的寒風猛地一吹,恍然打了個哆嗦,急忙將衣服拉了起來。

這才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氣力般,搖搖晃晃癱坐到地上。

鵝毛大雪劈劈啪啪拍打在他的臉上身上,也毫不憐惜地拍打在了顏月歌一顆脆弱的心。

嗚,在老婆麵前丟人了。

他穿過來的時候就察覺身上有個守宮砂不是什麼好事,這不果然,早晚出來害他一下。

好尷尬,他二哥不是說這東西輕易不會觸動嗎?不是說這東西也不會有什麼人認識嗎?

怎麼這不僅讓他老婆觸動了,還讓他老婆認出來了啊。

嗚嗚嗚,他該怎麼麵對他老婆啊。

那邊顏月歌衝到外頭速凍自己,這邊淮序撚了撚被那守宮砂震得發麻的指腹,赤色的眸底映照著明亮的火光,卻是深不見底的陰沉。

真想不到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能讓他看到守宮砂,還是如此強大的禁製。

就一個才剛築基的小東西,防什麼呢。

不對,顏月歌能無視各種結界禁製,偏偏還是個對自己能力毫不知情的蠢笨小紈絝,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吃乾抹淨了。

或許還真有防的必要。

片刻,聽得屋外少年不堪屈辱摔坐在地,淮序尾鰭微甩轉了方向,將胳膊搭在靈力搭起的水池邊沿,支著臉看向門口。

他的視線仿佛穿過了不甚厚實的門板看向了門後風雪中呆坐的少年,開口道:“你在做甚?”

聲音不大,似乎還不待傳到顏月歌耳朵裡便會被大風吹散了去,但淮序知道,顏月歌還是聽到了的。

可聽到歸聽到,門外的顏月歌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似乎是還沒有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

良久,門口那人似乎終於是說服了自己,覺得淮序沒提守宮砂大抵就是當這件事過去了,這才晃了一下將自己從積雪中拔了出來。

他扭頭看了眼房門,確定房門始終關著淮序看不著自己,僵著有些凍僵的舌頭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突然很渴,出來找點乾淨的雪化了喝水。”

連“老婆”都沒顧上喊。

淮序眨下了眼睛,附和道:“多找點,我也要。”

外頭的顏月歌應了一聲,聽著悉悉索索一陣,大抵是當真去找雪了。

好一會兒過後,顏月歌推開門從外麵進來,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新的,大抵是進門前才想起換的,沒沾多少雪。

他們皆是默契沒有再提起守宮砂,坐在火堆旁煮水喝。

夜色很快籠罩了這個小屋,隻剩火光跳躍。

雖說被“守宮砂”打擊到一時心虛不敢直視淮序,顏月歌卻也怕淮序無聊,有一搭沒一搭跟其說些話。

隻是淮序大抵是冷淡不愛講話的性子,任由顏月歌巴拉巴拉講上一堆,才挑著應上兩句。

顏月歌也不求淮序能跟自己聊得火熱,能有精力回應他就已是足夠。

他是一點兒不敢提起淮序的家,也是一點兒不敢告訴淮序說他們的目的地不會是淮序的家。

在顏月歌看來,他可憐的親親老婆就是在家裡待得好好的,結果被那些居心不軌的人撈了上來打包當做賀禮送到陸地上的。

如果把淮序送回家裡,估計會直接被蹲守的人給端了,他這搶上一遭也是白搶。

想來他老婆也是知道這些,才會如此消極。

顏月歌努力鋪墊了許久,終於深吸一口氣繼續了早前因為他一下子昏睡過去而沒能繼續下去的話題。

“老婆你有什麼喜歡的地方嗎?或者想看的東西?”

顏月歌拿著根小棍兒有一下沒一下戳著燒得正旺的柴火堆,帶著愈快的心跳如此問道。

淮序此刻已是仰麵躺在了水裡,尾鰭不時晃動一下好讓自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聞言也並未翻身看他,隻道:“沒有。”

聲音懶懶的,好像馬上要睡著了似的。

顏月歌一懵,扭頭就要看向淮序,又想起什麼硬生生止住,帶著幾分被卡了一下的彆扭道:“老婆不用拘謹,我們好容易出來一趟,總得看一些漂亮風景才劃算。”

“所以老婆有感興趣的東西得告訴我啊。”

旁側的淮序從鼻間嗯了一聲,算作回應,但也似乎不算是回應。

顏月歌眨眨眼,把手中的小棍兒塞到了火裡,掂量著說道:“要是老婆沒有特彆感興趣的,我們就走一步看一步,淡、淡水水域也很多的嘛。”

顯然,顏月歌當初先入為主以為淮序是住在海裡的,這個世界雖然版圖與他的世界不同,卻相似的有著更大範圍的海洋。

在海洋中找個無人深入的地方將人魚放歸,便是顏月歌最初的想法。

隻是現在清楚知道了淮序是淡水魚,前時的想法就再做不得數,反而要在陸地範圍內尋找一處合適的淡水水域,最好是無人涉足的秘境或洞府。

顏月歌是寬慰淮序也是寬慰自己,又道:“要是老婆遇到了喜歡的地方我們就停下,等老婆安頓好了之後,我也會儘可能去看老婆的。”

嘩啦一道水聲,淮序已是瞬間立起遊到他旁側的池邊,疑惑道:“你不跟我一起?”

顏月歌嚇了一跳,下意識扭頭去看,瞬間對上了那雙美豔至極的赤色瞳孔,心跳都漏了一拍。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