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腰間那把基本算是個擺設的赤竹劍,放火燒了寧正平手指的攻擊用紅雀燕,以及一把雜七雜八的靈符。
好像這樣一看,探查、隱匿、轉移、攻擊也可以說是都齊了。
雖說給淮序用的水係法寶一個沒留下,不過隻是水的話,並非多麼難找的東西,他的水係靈符還能撐幾天,在那之前找到新的水係法寶或者存一些水的話,應該也不會又太大問題。
情況似乎也沒那麼糟糕嘛。
顏月歌瞬間鬆下一口氣來,一下子隻覺身體與精神齊齊放鬆,背後也緊跟著泛起了疼痛,一下子痛得他都快喘不上氣來。
啊,都把它給忘了。
呲牙咧嘴伸手繞到背後一摸,法衣都焦炭化不說,竟是濕漉漉一片,拿回眼前一看,明顯是絲絲泛紅的血跡。
甚至血腥氣早已蔓延到了整個屋子裡。
顏月歌想了想,起身走到了離火堆最遠的角落,開始翻找那個小小的儲物袋。
小穀那麼細心,應該會有給他塞一點傷藥吧。
他也沒想到那鎖鏈居然那麼厲害,進階的雷劫甚至沒能將他從夢中劈醒,寧家的雷霆鎖鏈卻是隔著護身結界和法衣將他擊傷至此。
就算隻是擦傷,這樣大的一片傷也不能不管,不然會影響到他手臂的靈活度,遇到點什麼事也不方便活動。
隻是顏月歌不知道,他這突然跑到角落裡背對著淮序一通翻找,看在淮序眼睛裡,那就是有什麼東西不方便他知道,乾脆一甩尾巴轉過身也背對了過去。
那邊顏月歌好容易找到止疼丹、傷藥和可以讓他替換的衣服,嘎吱嘎吱先磕了一口止疼的,背後愈發分明的燒灼痛感幾個呼吸間就被藥物壓製了下去。
顏月歌這才感覺呼吸一點點順暢了起來,打開另一個蓋子卻見那傷藥是外塗的。
回頭看了一眼毫無遮擋的小小木屋和木屋中央的人魚,顏月歌掙紮了一下,還是說道:“老婆我出去一下,你放心,我很快回來。”
淮序早在顏月歌打開止疼丹的蓋子時就聞到了藥物的氣味,現下聽其的意思明顯是打算去外麵給自己上藥了。
外麵天寒地凍的,也不怕把血給凍上。
於是擺爛了一路的淮序突然浮出水麵,向顏月歌伸出手開口道:“我幫你,不用出去。”
——
於是最終,實在拗不過自己親親老婆的顏月歌,還是站在水池邊背對著淮序脫下了自己的上衣。
饒是屋中爐火興旺,寒意還是迅速攀上赤|裸的肌膚,帶起一陣微小的雞皮疙瘩。
少年人身量纖細,薄薄的肌肉貼合在漂亮的肩背,看起來也並不瘦弱。
他生得白淨,此刻卻是整個變成了粉紅色,耳尖更是紅得滴血。
心跳猶如鼓槌,顏月歌勉強穩定心神掐了個訣洗去背後擦傷滲出的大片血跡,強裝鎮定道:“我、我好了。”
人魚指爪生來鋒利尖銳,好似觸之即傷。
所以淮序用指腹從藥罐中挖出一塊,抹到另一手掌心,細細研磨融化,才輕輕覆在了少年人近乎猙獰的整個蝴蝶骨。
擦傷不過破開一個個點狀的血痕,雷霆落下處卻是讓少年人細嫩的皮膚布滿雷擊燒灼傷痕。
偏偏還為了護著淮序不知疼的背部著地摔了一跤,加重了出血的趨勢。
然而承蒙嗬護的淮序隻是淺淺耷下赤色的眸,似乎什麼也沒有在想的,不緊不慢處理著那遍布了半個背的傷痕。
就是他手下的另一人,顏月歌已經快把嘴唇都咬破了。
早、早知道就先不吃止疼丹了,現在上起藥來疼倒是一點兒不疼,肌膚接觸的感覺卻是格外分明。
微涼的掌心在他背上的傷處緩緩遊走,帶起絲絲麻麻的癢意,可奇怪的是,那癢意竟一點點衝擊到他的小腹,讓他感到不知所措。
時間一分一秒艱難度過,顏月歌幾次想要跳起躲避,皆是被那份微涼的溫柔強壓了下來。
直到這時,淮序摸上了最長那道直直沒入後腰的雷痕,柔軟的指腹推抹著藥膏一路下移,一點點撫過了敏感的腰際。
顏月歌隻感覺一陣戰栗,控製不住自己微微瑟縮。
終於某種奇怪的東西要在他的腦海中自然生發的前一刻,一道強力的禁製自他體內奔湧而出,瞬間彈開了淮序正準備收尾的手。
顏月歌當場懵在了原地,湧上腦門的血液齊刷刷被禁製逼退,就連心跳都被迫冷靜了下來。
然後他聽到身後的淮序疑惑出聲,卻仿佛做出陳述般道:
“守宮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