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莫名的聲音出現在眾人的耳邊。
來了來了,又來了!和前天家宴一樣,那道聲音又來了!
惠妃四下張望,可隻看到王昭容、陳貴儀、桑美人、婉才人等一眾人,包裹的嚴嚴實實,識趣地停在了三尺外,給高位嬪妃讓行。
雖然依然很驚訝,但畢竟經曆第二次了,眾人也沒有顯示出什麼慌亂,而且厚厚的衣服絨帽也遮住了大家的臉色。
【這兩人還要在門口站多久啊!沒看到後麵這麼多人排隊的嗎?太冷了,好想進去啊!】桑緲緲悄悄搓了搓自己的手,暖爐都不暖了,唉,誰讓她的暖月殿實在是太遠了!
可尚未發生的事情,小叭也是查不到的,隻能誠實道:【不知道也,惠妃和淑嬪每次見麵都要撕上一番。】
【唉,惠妃張揚,可家世更勝一籌,淑嬪沉穩,可心機更高一丈。這兩人半斤八兩,有的撕呢,不過目前看來是1比0,算惠妃勝!】
惠妃聽到連這聲音都判她贏,更是驕傲。還想出言諷刺幾句,卻看到淑嬪臉色鐵青,一下將自己的披風脫了下來,扔在了雪地裡,朝著跪在地上的翠濃道:“還不撿起來,抱好了。”
這時慈安殿的崔嬤嬤出來了,恭敬地行禮:“各位娘娘,太後請大家趕緊進去,大雪的天,彆在宮門口杵著了,小心凍到。”
“多謝太後娘娘!”眾嬪妃齊聲謝恩,也不再耽擱時間,在崔嬤嬤的引領下,魚貫而入。
給太後請完安,大家分左右兩列坐下,每列各六人,開始了慣例的寒暄環節。
皇帝一年前才開始選秀,比起先帝的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蕭君臨可謂是潔身自好,從小叭那得知,蕭君臨登基時以守國孝為理由拒絕立後和納妃,後來又以南方賑災、治理水患和抗北肅敵等等各種理由,接連取消了兩次選秀,直到去年,實在是抵擋不住太後和眾大臣的壓力,才同意了選秀,但是這一次也隻收了十二位妃嬪。
而且這十二位嬪妃也非常有講究。
天晟朝位居大陸東部,共有七個州,東和南兩麵靠海,西邊有眾多小國,依附天晟為主,北邊則是強悍的北漠族,世代以放牧為生,據說各個都是人高馬大、狂妄不羈,一言不合就會喜歡大打出手,目前兩國是和平階段。
所以這十二位嬪妃,每個州各一個,同時封北都護府和安西都護府各一個,剩下的三個則是京中大臣之女。
一碗水端的是平平整整的。
桑緲緲坐在靠末位,屋子裡生著炭火,非常溫暖,又是大早上,為避免舒服的打瞌睡,桑緲緲喊出小叭閒聊。
【比開例會更討厭的就是大早上開例會,唉,還不如看扯頭花呢,惠妃和淑嬪繼續撕起來啊!】
太後淡淡地掃了一眼眾嬪妃,大家都乖乖巧巧地坐在墩子上,完全看不出來這道幸災樂禍的聲音出自哪。
“淑嬪,怎麼穿得如此單薄?”
淑嬪攏了攏衣袖,輕微的抖了抖,語調略帶委屈道:“是臣妾不好,用了和惠妃姐姐一樣的料子做了披風,惠妃姐姐說得對,朱紅色不適合我。”
小宮女翠濃縮在後麵,抱著的披風外套上還沾著雪,很明顯是被人扔到地上的。
這話中的含義再明顯不過了,惠妃欺負她,剝了她的披風扔到地上,她隻是個被欺負的小可憐。
“惠妃,在慈安殿裡也這麼飛揚跋扈,莫非朱紅色隻能你穿不成!”孟貴妃首先發難,嚴厲責問道。
朱紅雖然不是正紅,但也是靠近正紅的顏色,惠妃能說出這話,難不成是意在中宮,想搶奪後位不成!
“我沒有,我沒這麼說,淑嬪!你竟然陷害我!”惠妃氣不可遏,難怪她剛剛忍氣吞聲,原來是準備倒打一耙!
淑嬪怯怯地低下頭,“是,是臣妾記錯了,披風是我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與惠妃姐姐無關,其他姐妹們都可以作證。”
這......一句話就把證人們都堵死了,還能怎麼辯駁。
惠妃氣得直咬牙,這女人從小就喜歡玩陰的,還偏偏每次都說不過她!
【哇,反勝一局,淑嬪這招高啊!營造自己凍的瑟瑟發抖的樣子,引起太後的注意,然後不著聲色的給惠妃上眼藥,在太後和孟貴妃麵前暗示,朱紅隻能惠妃用,這不明擺著拉仇恨值嗎,小叭,你看到孟貴妃的臉都青了嗎?】
【嗯嗯,看到了,孟貴妃可是品級最高的妃子,也是最有希望當皇後的呢。】
【最絕的還是最後這招,以退為進,釜底抽薪!直接主動點明了有人證在場,可是大家當時站的遠,多半是隻看到了卻沒聽清,所以哪怕有人出麵作證,可她從頭到尾說的都是真話啊,又能耐她何,隻是聽的人心裡怎麼想的就不知道了!不虧是宮鬥啊!九轉十八彎!】桑緲緲感慨著點評,唏噓不已。
【嗯嗯,可不是呢,不過她們倆從小就結了梁子,互相使絆子的次數,那是數不勝數!小時候爭搶一支朱釵、一件衣裙,後來一同入宮為妃,還是互看不爽,每次遇上都要互相嗆個半天,今天你陷害陷害我,明天我栽贓栽贓你,鬥得那是風風火火,熱火朝天呢!】
【小叭,你還是單純了,惠妃和淑嬪這是真愛呀!】
惠妃&淑嬪:誰?真愛誰?
眾嬪妃:哦,原來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