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就是彆提什麼,隻在三姐姐手中玩上一圈,馮暮修就覺得那東西哪怕是他要來了,在他的手中也是蒙塵。
“你到底要什麼?”眼見著馮雲不耐煩。
馮暮修憋著眼淚。
他不敢說了。
他就覺得是三姐姐不想給。
“算了算了,等你想好要什麼再跟我說吧。”馮雲道。
聰明的郎君喜歡什麼不好說,但不聰明的郎君喜歡什麼倒是找出來不少。
做選擇題,排除法也是法子。
就是這不聰明的也太不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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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轉眼升起,又落下。
整個大乾的百姓們都走出家門,即便是在偏遠的村落中也有燈火在點耀。
大乾的京都,更是燈火的海洋。
去年的那一曲“元夕”,讓本就熱鬨的上元節更添迤邐,原本詩詞中的場景也都呈現在了眾人眼前,街頭常可見有詩詞人高呼“東風夜放花千樹。”又聽聞“星如雨”,還有可見“寶馬雕車香滿路。”,街頭的女嬌娘們“雪柳黃金縷”最為惹眼,而當滿朝的官員,還有那位傳聞中大乾最為英俊最為年輕的太子出現在城樓上時,滿城的女嬌娘們都看向了燈火明亮之處。
馮雲也在看。
那日宮中冊封太子,日冕在上,那一身的墨色冠冕如同九州在側,山河同在。
今夜裡明月高懸,星辰在右,珠冠玉簪之下,若月中佼佼。
禮部高官高喝唱禮,百姓們抬首張望。
這個人兒就在滿城百姓滿朝官員的矚目之下,神色淡然,毫無懼色晃動,就好像這樣的事情早已經經曆了很多次,可事實上隻有這一次。
馮雲看到季子墨往她這邊看了眼,但馮雲相信他不是要她的依仗支撐,而隻是簡簡單單的看了她一眼,沒有任何旁的意思。
最後當元夕夜第一熱烈的煙火在太子殿下的親手點燃下緩緩升起,馮雲也看到了他揚起嘴角的絢爛笑容。
那一瞬間,他的笑容比天上的煙火還要豔麗。
……
搖晃的車內。
馮雲看著眼前麵帶腆色的麵孔,眼前晃動的還是那張在高高的城牆上自信怡然的麵容。
同一個人,不管是哪張麵孔,她竟都順眼。
“前麵有燈會,一會兒可要下車了。”馮雲道。
“好。”他道。
“放心,我保護你。”馮雲道。
他點頭,衝著他一笑:“我知道。”
京都東南西北四城。
元夕之夜四城相連,各處的燈籠字謎層出不窮,才高八鬥者憑著解字謎就能掙得半年的銀錢過活,官家小姐郎君們更是恣意行走在街上,儘可見繁華。
正中的四條大街上往日裡足可並排四駕車馬的寬敞,今夜裡也似乎阻隔生澀,馮雲拉著季子墨從車馬上下來,披著鬥篷埋頭行走在燈火明亮的街上。
周身圍繞的護衛可見馮雲和季子墨出身不凡,但街麵上這樣的護衛安排也不是一家,足可叫人退卻就夠了。
“有心無口,有口無心,有腳無手
,有手無腳。”
上麵是燈謎謎麵,
馮雲看向季子墨,季子墨搖頭。
馮雲嘖了聲,聰明也沒用啊!
季子墨屏住氣息。
這時有人得意開口:“我知道。”
四周的人們都看過去,掌櫃老板笑眯眯拱手。
那人環顧四周,故意的瞥過明顯不是尋常人的馮雲季子墨兩人,開口:“燈籠。”
馮雲心思微轉,也就想到了。
掌櫃再拱手:“不錯。”
隨後給了那人一個牌子。
按照掌櫃的說法,積攢下十家鋪子的牌子,三個月之內在這十家鋪子買東西都七折。
那人得意的甩了下牌子,馮雲才發現那人手邊上已經攢了三個牌子了。
哎呦呦~這促銷手法好嘞。
“若是攢不下十家怎麼辦?”有人問。
掌櫃道:“隻要能猜中兩個燈謎,就奉送一盞燈籠。”
那可得好好猜猜。
馮雲摘下一個燈籠。
“我猜這個。”馮雲道。
燈籠上赫然正是另一個燈謎,謎麵“有風不動無風動,不動無風動有風。”
“扇子。”馮雲道。
掌櫃讚道:“女郎猜對了。”
馮雲看季子墨,季子墨點頭:“我要好好猜一猜了。”
馮雲挑眉,說的好像自己先前沒發揮好一樣。
季子墨笑笑,指向馮雲猜中的那盞燈籠旁邊的一盞走馬燈。
燈籠謎麵;“半邊生鱗不生角,半邊生角不生鱗,半邊離水活不得,半邊落水難活命。”
季子墨:“此乃,鮮。”
掌櫃道:“中。”
誒?
這可比她那個難。
而後,季子墨就像是開了掛。
先前離開的那位應當是去湊齊十個牌子的家夥還在猜謎,他們身邊的護衛手中就已經拎了五六個燈籠。
走馬燈,兔子燈,螃蟹燈。
絕非隻是尋常燈籠,馮雲拿在手上,螃蟹燈的爪子還在晃蕩晃蕩的想要抓什麼。
尋常燈籠燈謎好猜,這樣的燈籠可是不好猜。
季子墨背負雙手,仰首挺胸,馮雲在旁邊雙手豎起大拇指。
“厲害,厲害!”
……
“三姐姐?”
馮暮修遠遠的看到這一幕,差點兒以為自己看錯了,還揉了揉眼睛,結果看得更清楚。
我去!
“還真是三姐姐啊!”
旁邊有人驚呼,更還加上一句,“那旁邊的不是——嗚嗚——”
嘴巴立刻被捂住,馮暮修拖著旁邊不懂事兒的撤到了後麵。
“什麼什麼,你瞎看什麼,我三姐姐怎麼可能在街上,我三姐姐這會兒在宮裡呢。”
“走走,猜燈謎去。”
“……”
馮暮修拉著王文遠就走,王文遠也老實的沒回頭,隻是眉頭都快皺到了一起。
“三姐姐很難的呀!”
“是啊。”馮暮修也在歎。
“咱們幫幫三姐姐吧~”王文遠。
馮暮修眼中一亮。
不遠處,馮雲突然頭皮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