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崢和秦疏月都頷首示意,把蘇公公送走了。
靖安侯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指責道,“在蘇公公麵前,你發什麼瘋?若是被陛下知道,你覺得,你還能有好果子吃?”
張氏剛才確實衝動,現在仔細想來,出了一身冷汗,但是當著其他人的麵,抹不開麵子,硬是梗著脖子反駁,“那又如何?陛下麵前,我也得問問這話從何說起?秦氏連給周家延續香火都沒做到,哪裡配得上?”
“母親嚴重了,我自然配得上,陛下金口玉言,難不成,您的話比聖上的還管用?若是這樣,蘇公公還沒走遠,您大可叫回來理論。”秦疏月不緊不慢地說。
她當然不敢去理論了,但是這般什麼都不做,又覺得有點憋屈,直接甩手走人了。
秦疏月和周世崢對視一眼,準備回去。
至於其他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王明豔甩甩帕子,“父親,這麼大的事情,總該慶祝一下吧?”
“不錯,是該慶祝,擇日不如撞日,明日在府中開宴,隻請族人,大家熱鬨熱鬨。”靖安侯立刻回神,沉吟道,“你便操勞些。”
秦疏月的二品誥命屬實難得,周世崢年紀輕輕便官拜二品,更是家族榮耀。
不過,此事總不能讓秦疏月本人操辦,好在還有二兒媳婦。
“父親,如今的內宅中饋是婉瑩妹妹在操持,自然是由她來操持再合適不過。”王明豔笑道。
靖安侯再次皺眉,“我怎麼不知道?婉瑩,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周婉瑩有點不知所措,心虛地應了一聲。
之前張氏耳提麵命,不準她告訴靖安侯,就是擔心對方覺得不合規矩。
果然,他沉下臉,“荒唐,府裡中饋,怎麼全都交到你手裡?若你成親走了,府裡豈不是要亂做一團?”
靖安侯一想就知道這是妻子的意思,不過,維護她的顏麵,沒有在眾人麵前開口。
“讓你二嫂主持,中饋一事,也由你們二人一起主持。”
靖安侯不知道其中內情,但是他明白,若不是秦疏月同意,她們不可能輕易拿過來。
其實仔細想想就知道,這一大家子,一大攤子的事,有多複雜,吃力不討好,不願意管才是正常。
秦疏月就是這個意思,她手上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條,又有足夠的空間做自己想做的事,的確不容易。
他們剛剛回了院子,周世崢就被叫走了,是官署有事,不得不去一趟。
不過,他很快便處理好回來了,直接去找秦疏月。
他步履極快,似乎迫不及待,歲安都快跟不上了。
張清雅看見周世崢,鼓足勇氣上前,“大表哥。”
“清雅表妹。”周世崢後退兩步,微微頷首表示打招呼。
“表哥,許久不見,你可還好?”張清雅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有種欲語還休的感覺,好像看見了負心漢一樣。
歲安看了都無語,這表姑娘怎的這般?以前好像不這樣,當然,也可能是裝得太像了。
“有事?”周世崢臉色淡淡的,看起來毫無波瀾。
張清雅饒是做足了準備,可是看見周世崢這冷淡的模樣,有些望而卻步。
“表哥,你為何不願意納了我,我真的那麼不堪入目嗎?”張清雅閉了閉眼睛,忍不住說出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