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花式修羅場,但男配》全本免費閱讀
征求了大佬的意見,沈樂緣挨個找孩子們單獨談話。
他沒提比大小那檔子事兒。
沒必要。
雖說聽得一言難儘,但年輕人都有類似的時期,火熱躁動又中二大膽,多年後回憶起來也不會尷尬,頂多笑自己幼稚。
他先找了盛時肆,跟年輕人聊暗戀的事。
“說實話,這件事我是不該管的。”沈樂緣開門見山:“但小鹿心智不夠成熟,感情方麵過於稚嫩,我不建議你們現在就發展戀愛關係。”
盛時肆微微一怔。
沈樂緣解釋:“我在藺先生那裡了解到一些東西。”
盛時肆垂下眼簾,冷硬的表情消融幾分,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像是局促不安,又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在用沉默揮灑倔強。
沈樂緣最早帶的那群高三生,現在差不多就這個年紀。
“先說下我的想法,”他笑了笑,熟練地安撫道:“你們都是成年人,暗戀明戀都是你們的自由,如果非要談,我不會阻止你們,甚至可以幫你勸藺先生幾句。”
盛時肆抬眼,冷硬的俊臉緊繃著,心動又猶疑。
沈樂緣說:“你的愛情觀我無法評價好或者不好,但顯然不會傷害到小鹿,這一點我是放心的,但是——”
沒等他說完,盛時肆就認真道:“我不介意他傷害我。”
沈樂緣搖搖頭,無奈道:“我不是要說這個。”
“隻要你自己願意他也願意,所謂的傷害不過是願打願挨,我依舊覺得感情裡容不下第三者,但這是你們的愛情,不是我的。”
全是假話。
他跟藺淵一樣,覺得阿肆的感情不正常。
但不能直說,得繞著圈哄。
盛時肆麵無表情地聽著,一副絲毫不為之所動的樣子。
實則在走神,心想:他像個長輩。
年僅二十的小長輩。
“簡而言之,我不打算深究你的戀愛觀。”
小長輩跟他對視,和緩的語調突然嚴肅:“但你必須明白,現階段的小鹿太幼稚,他無力承載的不止愛情,還有親情、友情,以及和人正常交往的能力。”
“就像是生病了的孩子,他需要複健治療,需要重新認識這個世界,也重新認識你們。”
沈樂緣問:“你願意給他成長的時間嗎?”
門外,藺耀的耳朵貼在門上,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狐狸精哄人真有一套,說是不會阻止,可每句話都在勸阿肆彆跟小鹿談。
“給他成長的時間”,做什麼春秋大夢?
要是小鹿能成長,老頭也不至於把他圈在彆墅裡,請一堆保鏢輪番監視,宛如在限製什麼病毒,甚至嚴禁這群人跟小鹿交流接觸。
他老婆永遠年輕,永遠花心,永遠饞新人。
可惜阿肆不像他這麼“人間清醒”,被狐狸精騙得團團轉,輕易交付出“我會等他”的承諾。
談話結束,腳步聲漸近,門把手轉動。
藺耀連忙回病房,轉身的幅度太大扯動傷口,疼得麵容扭曲也沒停下,一瘸一拐地在阿肆出來前消失在轉角。
緊接著被喊過去的是小鹿。
阿肆的視線追隨心上人遠去的背影,繼續他無聲的暗戀。
藺耀笑話他:“連追都不敢,我看你的喜歡還不如放屁,放屁都能聽個響兒呢!”
“你追了。”阿肆淡淡回擊:“追到了嗎?”
藺耀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嘟囔些什麼“要不是老頭管著”、“狐狸精害我”、“小鹿眼瞎”之類的話,宛如偷書被嘲的孔乙己。
唯一的聽眾把被子蓋過頭頂,懶得搭理他。
藺耀眼珠子一轉,暗搓搓下床,跟在小鹿身後,準備偷看看狐狸精哄他老婆,學些勾引人的小技巧。
沈樂緣沒哄。
他把某段視頻投影到牆上,板著臉吐出倆字:“解釋。”
視頻模糊不清,但能隱約看出少年的動作,特意放大修複後就更明顯一點,是在解黑狗嘴上的口籠,恨不得掰開狗嘴把手放進去的樣子。
小鹿不懂問題的嚴重性,但能看懂老師的表情,慫兮兮地縮了縮脖子,小聲問:“解釋……什麼呀?”
解釋哥哥和阿肆被咬的事嗎?
那不是小鹿的錯,小鹿沒讓哥哥和阿肆救小鹿,剛剛老師先喊了阿肆過來,可阿肆又不是老師的學生,如果受傷的是小鹿,老師肯定先喊小鹿!
少年越想越覺得虧,鼓著臉頰生悶氣。
沈樂緣用教具敲敲桌子,把少年遊離的注意力拽回來:“解釋,你為什麼要傷害自己。”
小鹿緩緩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聽不懂。
沈樂緣無力地揉了揉隱隱作痛額頭,換個方式問他:“你解開口籠的時候,心裡在想些什麼?”
小鹿一下子就激動起來,委屈地指責道:“老師說話不算數!你上次說哥哥過得不好才關心他,現在哥哥和小鹿都過得很好,可你還是隻看著哥哥,隻跟哥哥說話!”
沈樂緣不可置信:“所以你就傷害自己?”
“隻要輕輕咬一口,老師接下來的時間就都是小鹿的。”少年臉上顯出夢幻的期待,“老師的眼睛隻看著小鹿,嘴巴隻跟小鹿說話,心裡有且隻有小鹿,隻關心小鹿……”
想想都快樂,可狗怎麼都不咬我?
都怪哥哥和阿肆!
沈樂緣呼吸一滯,密密麻麻的寒意自頭頂灌注。
但是……”他聽到自己喑啞乾澀的聲音:“這是不對的。”
“哪裡不對?”小鹿疑惑。
“為了博取彆人關注而傷害自己,這太、這不正常!”沈樂緣深呼吸一下,勉強穩定心神,用更適合小鹿的方式跟他交流:“這不行!這不可以!你不能這樣做!”
可是,老師現在正看著我呢……
老師眼裡、心裡,全都是我,沒有彆人……
如往常一般,小鹿甜甜軟軟地問:“為什麼不可以?做了會怎樣?老師會懲罰我嗎?”
“會!”沈樂緣咬了咬牙,超凶:“重罰!”
“好啊~”小鹿笑眼微彎,伸出手掌:“老師來罰小鹿。”
見青年僵立不動,他把衣袖捋上去,露出白皙柔軟的手臂,得意洋洋道:“輕罰是打手心,那重罰是手臂對不對?”
看,小鹿多聰明呀,該被誇誇!
心臟處傳來沉悶的不適感,沈樂緣的腦子一陣眩暈,“不對,懲罰是手段不是目的,是為了讓你……小鹿,受傷會很疼,會留疤,重傷可能會殘疾,這些你能理解嗎?”
“殘疾?”小鹿問:“像爸爸一樣?”
沈樂緣點點頭,又搖頭:“可能是不良於行,也可能是其他部位無法使用,生活的方方麵麵都會受影響。”
他說:“會很難受。”
小鹿沒接話,皺著眉頭陷入沉思之中。
沈樂緣再接再厲:“你想呀,一個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耐心和同情也是有限的,如果你每次都用自殘來吸引彆人,那對方遲早會被你氣走,要是你恰好也斷了腿,追都追不上對方呢!”
小鹿語調古怪地複述:“會被氣走?”
沈樂緣:“對。”
“斷腿了就會追不上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