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背叛她。
蕭承澤更是屏住呼吸,眼裡震驚。
“罪犯已死,帶走吧。”
蕭亦年隨手扔掉了刀,拍了拍手。
蕭承澤頓時明白,又驚又怒:“殿下,換人頂罪,這可是欺君之罪!”
他劍眉微挑,看著蕭承澤,手指向了霓裳:“你,告訴二皇子,你是誰。”
霓裳自是聽出了蕭亦年話裡的意思,審時度勢,低頭回道:“回殿下,我是殿下的貼身侍女。”
他又指向屍體:“那她,是誰。”
“柳家滅門罪犯,霓裳。”
塵埃落定,蕭亦年已是把維護包庇這四個字擺在明麵上來了。
蕭承澤就算是真動手了,今日也是帶不走霓裳了。
他氣的肝臟生疼,連連叫好。
“太子殿下,屍體臣帶走了,至於是不是霓裳,皇上自會定奪!”
蕭承澤憋了一肚子火和恨,叫人帶上了屍體回府。
如今看來,他是要去到皇帝那兒上奏了,一旦皇帝查下來,不僅是霓裳,就連蕭亦年都難逃一死。
“收拾乾淨。”
蕭亦年恍若無聞,一身玄色長袍鬆鬆垮垮不曾穿好過,毫無皇室之姿。
霓裳看著他那副無關世事的隨意模樣,想不明白,為何他會幫她幫到如此地步,就連她的夫君柳書成都不曾如此。
“你為何不把我交出去。”
蕭亦年嘴裡含著葡萄,撿起地上的刀,又拉起霓裳的手。
他眼裡笑著,下一瞬卻直接在她手腕上用力劃出一道血口子。
速度之快,皮肉刺痛,霓裳連眉目都沒皺一下,根本反應不過來!
此人的功力遠遠在她之上!
霓裳不敢輕舉妄動,抿著唇,任由蕭亦年看著她那道傷口,在幾秒之後,自行緩慢愈合。
她親眼看見蕭亦年的眼裡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是掩不住的驚喜和狂傲。
隨後,他緊緊拉著她的手:“你欠我兩條命,既然要報恩,就得聽我的,何時死也得聽我的。”
他不怕她?
曾經,柳書成在荒野把她撿回家時,也曾說過同樣的話,隻不過,柳書成是害怕的。
霓裳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自己從何而來,更不知為何他們會爭先恐後地想要把自己留住,卻又違背自己說過的話。
霓裳唯一知道的是,在沒弄清楚身世之前,她需要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既然蕭亦年肯救她一命,他的功力在她之上,她打不過。
他又知道了她的秘密,卻又願護她。
反正她殺了柳書成全家,若是眼前這個人同柳書成一樣,她就算拚命,照樣可以殺。
思索一番後,霓裳將自己另一隻手也送上前去,直勾勾地盯著蕭亦年,道了一個字:“好。”
蕭亦年轉身拿起一顆葡萄,舉在她嘴邊,鷹眸眯起。
霓裳迎著他的視線,張嘴含住葡萄,汁水在嘴裡流淌開來,她細細抿著。
見她這副柔弱聽話的模樣,蕭亦年心情大好,笑了。
然而下一瞬,他卻忽地一把扯過掛在霓裳腰間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