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小心!”
情況不對,侍衛立即將蕭承澤圍住。
霓裳垂著頭,看不清她的眼,下一瞬,她以極快的速度衝過去,兩手直接掰斷侍衛的頭。
如此狠厲的手段,蕭承澤嚇的愣在原地,滿臉的不可置信。
“王爺快走!”
侍衛蜂擁而上和霓裳廝殺起來。
但霓裳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明明身受重傷,卻手段狠毒,動作極快,完全不像是受傷的樣子。
侍衛很快死了大半,蕭承澤意識到不對,在霓裳與侍衛廝殺,來不及顧及他之時,被侍衛掩護著先一步逃走。
即刻的時間,那柴房已是屍橫遍野。
霓裳一身血衣,手提滴血的劍走出來,那雙紅瞳,在月色之下,駭人可怖。
蕭承澤跑了,可是比起殺了他,她更想殺了柳書成。
柳府。
深夜安靜的柳府,在刹那間,火光四起,慘叫聲如煙花般極瞬響起。
滾燙的熱血濺上霓裳的臉,眼前猩紅了,耳邊恐懼的尖叫還在此起彼伏。
“霓裳!不可!我是你夫君!”
跪在霓裳眼前的男人,極具驚恐的癱在地上連連後縮。
霓裳站著未動,那雙紅瞳鳳眼,空洞的似沒有任何情緒,手裡的劍指向了她剛剛成親三日的夫君。
柳書成此時極度恐懼又悲痛。
他的新婚妻子,如今,卻成了屠儘他滿門的殺人凶手。
“我把你撿回家和你成親,你卻恩將仇報,殺了我全家!罷了!都是我自作自受,這都是報應!”
柳書成朝她狠狠淬了一口鮮血,心中悲痛後悔萬分。
霓裳是他撿回來的,就因為她失憶亦沒有背景,宮裡那兩位逼著他娶了霓裳,利用霓裳去做傳信之人。
這樣一來,東窗事發之時,霓裳便是他的妻子,他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嫌疑。
他明麵上雖是二皇子蕭承澤的人,可實際上宮裡那兩位用他九族的命威脅他為宮裡做事。
那兩位設下這一場戲,不僅要讓蕭承澤背上通敵養兵的罪名,更要的,是他柳家的命!
可是霓裳生性單純無辜,他就是喪儘天良,也做不到讓她陪葬,不告訴她傳信之事,也是為了讓她置身事外,得到一線生機。
至於那封信,實際還有另外一封,他被逼無奈,給了宮裡。
蕭承澤能不能拿到霓裳的那封信,就靠他自己的造化了。
拿不到,這場戲就會崩盤,也沒人能懷疑到他頭上去,也算柳書成最後為自己的主子儘力。
而此時的霓裳聽不進任何話,她要的是所有背叛她的人死。
“夫君,走好。”
話音落下,劍也隨之落下,隻聽得柳書成最後拚儘全力撕聲怒吼一聲。
“霓裳!逃吧!逃得越遠越好!”
刀劍落地,人頭落地。
柳書成死了。
月色中起了一絲微風,霓裳一身染血的素衣,站在柳府中,手裡緊緊攥著柳書成將她送人時給她的一個荷包。
可他為何會讓她逃?要她逃去哪裡?
她隻清楚的知道,而今這世上,又剩她孤身一人了,那唯一願意幫她找回身世和記憶的人卻死在了她的手上。
但,茫茫人海,山高路遠,她又該上哪兒去找回身世和記憶呢?
霓裳抬起頭,那輪殘月高掛,卻清冷淡然,發絲拂過她的眼,紅瞳消去,她竟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