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拿下!”
身後傳來聲音,霓裳回頭看去,一群身著官服的人,手拿兵器將她團團圍住了。
霓裳抬頭回眸看了一眼身後血流成河的柳家。
那原本是她唯一信任的第一個家,如今,卻毀在她手裡。
她垂首,眼前卻開始出現重影,她的身軀已然站不穩,搖晃兩下後。
霓裳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霓裳就這樣被抓回了京都府,深夜的京都府燈火通明,全是因她一人。
謀殺朝廷命官,還是屠了滿門,這是株連九族的死罪,這件事早已驚動了皇宮。
京都府大堂前,一人身著玄色華服站於堂上,雙手後背,身影挺直,氣勢非凡,僅是背影,讓人看去便不禁汗毛豎立,肅然起敬。
“太子殿下,柳家滅門,城外小屋死了二十人,我們的人還未動手,動手的是那柳家夫人,人已經抓到了,隻是東西,還是沒找到。”
下人稟報。
聞言,太子蕭亦年掩在黑夜燭火中的眸子泛起幾分詫異,隨即嘴角勾起,笑意不明:“人在,東西就在,我好奇地是,什麼樣的女子,能一人殺儘柳家全家和二弟手下二十人。”
“更奇怪的是,那霓裳的身世,京都府卻查不到任何消息,哪怕是家住哪裡,家族姓氏,都不曾有記錄,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個人。”
聞言,蕭亦年鷹眸緩緩合上,拇指的翡翠扳指細細摩梭著。
這點他早已知道,他好奇的是京都府是當朝太子的門下,京都府的人大多都是他蕭亦年的心腹,這裡掌管著全上京的人員消息和各方絕密,是整個北國的密報諜網。
要想在這樣一個知曉天下事的地方沒有記錄,會是什麼樣的人有這樣的本事。
“妖怪,妖怪!”
堂後突然跌跌撞撞跑出來一個獄卒,此刻卻逃命般驚恐的朝外跑。
蕭亦年眸子微抬,鷹眸眸底染上幾分寒意。
獄卒眼瞳驚悚的瞪大,恐懼遍布:“有,有妖怪!她能自己愈合!”
自己愈合?
蕭亦年深邃的眸底生出幾分詫異之色,隻一瞬,便被他壓了下去。
他大步朝堂後牢房走去。
牢房裡,刑架上綁著的人,在酷刑之下都未曾清醒過來。
霓裳垂著頭,頭發淩亂,碎發被汗水濕成一縷黏在臉上,嘴角鮮血往下掉著,身上的衣服被抽打的碎成條狀,血跡斑斑。
蕭亦年站在那兒,一雙沉邃如淵的鷹眸裡,此刻卻是洶湧著說不儘的張狂桀驁和異常的激動興奮。
其他人見到霓裳時,卻是被嚇的瞪大雙眼,滿臉驚恐和不可思議之色。
那經曆酷刑後的霓裳,雖是看著命懸一線,鮮血淋漓。
可細看過去,她身上竟是沒有一處傷痕!
甚至脖頸處暴露的肌膚上,那一道抽打的皮肉開裂的傷痕,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主愈合!
這不是妖怪是什麼!
蕭亦年毫不畏懼的走到霓裳麵前。
“霓裳。”
霓裳沒有動靜。
蕭亦年手撐於膝蓋,微微躬身,這才看清掩在發絲之下的那張臉。
霓裳生的極為好看,是在上京尋不到第二人的存在,尤其是那雙鳳眼,媚眼如絲,真叫人生不生移不開眼,跟吸走了魂兒一般。
蕭亦年難掩情緒的笑了,那眼裡的精光染了些嗜血的狂喜。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身後手下驚恐一句:“太子殿下,她是妖怪!”
蕭亦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那激動的情緒根本掩藏不住,原本想殺她滅口的心此時轉變了。
沒有身世,沒有記憶,除開這些,她更是身手不凡,還擁有自愈的能力,這等人才殺了豈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