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2)

玉簟秋 古蕊 4309 字 2024-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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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娘尤自顧自說道:“表兄你上回說我怕是要留疤了,說來也真巧,徐公子這就送了祛疤膏來,他的藥必定比我的要好,我打算著待傷口結痂了就用上。”

好,真好。

上一刻還在說徐蓬與送的藥怎麼比得過他送的,下一刻就誇徐蓬與送的祛疤膏好用,虧他還派人快馬加急地送芙蓉膏來,眼下看來是沒必要送了。

容惟心頭裡莫名揚起一陣火。

賀之盈對容惟的不語習以為常,視線移到桌上的紙筆,道:“呀,差點忘了。”

冷著臉的郎君被女娘的話語帶得看向桌上的紙筆,先前霜雲擺出時他便覺得奇怪了,難不成她傷了手還要過來同他舞文弄墨嗎?

少女臉上綻起一個燦爛的笑,“表兄,過幾日就是初一燈會了,濟江城的女娘郎君們會提著各色新鮮樣式的燈,之前我本想畫好樣式派人去造,”

說著臉上的笑暗淡了幾分,歎了口氣道:“誰料竟傷了手,便擱置下來,再不將燈籠圖紙送去打造,恐怕就趕不及在燈會前造好了。”

瞧著好不可憐。

容惟反應很快,“你是想讓我給你畫圖紙?”

女娘點點頭,語氣中夾雜著幾分懇求,“表兄,你願意嗎?”

見容惟似是要開口拒絕,又連忙道:“先前的每一年我都帶著自己設計的燈籠去逛燈會,今年不但傷了手多有不便,連時新的燈籠樣式都沒有……”

女娘望了眼郎君,垂下眼睫微歎道:“罷了,世上哪有十全十美之事,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說著就要用未受傷的左手拾掇桌上的筆墨,但單手十分不便,左手又非慣用手,動作很是笨拙,將疊得規整的一疊紗紙弄得零七八碎。

眼前闖入一隻骨骼分明的大手,修長的手指握住了那一疊淩亂的紗紙。

女娘極力壓住要揚起的嘴角,仍端著一副遺憾又委屈的樣子。

“不就是個燈籠麼?至於這麼委屈?”清冽的嗓音如湧來的清浪般一字一字地打在心裡的礁石上。

男人又道:“畫什麼?”

賀之盈拿喬,“表兄不必勉強,不過就是離家前的最後一場燈會用不上自己設計的燈籠罷了,我隨便在街邊買一個便是了。”

男人耐著性子,拿起狼毫筆蘸了墨,又問了一句:“畫什麼?”

女娘細瞧郎君的神色,確認他確實是願意幫她畫圖紙的,玉白的小臉溢著欣喜的紅暈,“那便多謝表兄了。”

容惟短短“嗯”了一聲,不辨情緒。

女娘開始描述她想畫的燈籠樣子,其實也無甚特彆。一盞是以海棠花為底,上墜小巧的玉兔形狀。

而另一盞則是竹形,在邊緣處偶而點綴幾樣小小的海棠花瓣。

這一盞自是為容惟製的,竹形點綴海棠花,賀之盈的燈便是以海棠花為底,用意再明顯不過。因此賀之盈描述時緊盯著男人麵上神情,擔憂他不悅,撂筆便走,並拒絕同她一起出遊。

但並未發生賀之盈所擔憂的情形,容惟隻在聽聞時筆尖頓了一頓,接著便跟未發覺其中用意一般,筆下依舊行雲流水,不過片刻便將第二張圖紙畫好。

“表兄,從前竟不知你的畫工如此之好。”賀之盈驚歎。

容惟將狼毫筆放回筆架上,畫好的兩張燈籠樣式鋪開了晾乾墨水,兩式燈籠精美絕倫,容惟筆觸細膩,將燈籠上的兔子與花都描繪得生動可愛,與賀之盈先前心裡頭的設想一般無二,甚至更顯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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