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榻上教導(1 / 2)

臣妻多嬌 解憂 9241 字 2024-06-28

可不就是家風不正嗎,浪蕩不堪的嫡出少爺,袖手旁觀的沈家老爺,拿著兒媳當奴仆欺辱的婆母。

就這樣的人家,那女子竟還未曾同她那不中用的夫君和離,也不知腦子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蕭璟如此想著,煩躁地將那沈硯書房帶出的一卷春宮圖冊扔在腿邊。

低聲吩咐道“既然她受了傷,交代一下安排去沈府請她的人,今日不必過去了。”

依著侍衛的話推測,雲喬今日遭得責打,必定不會輕。

這樣的關頭,想必又是躲在自己臥房偷偷抹淚。

他難得生了些憐香惜玉的心思,不想在今日逼她。

下人應聲傳話,而另一邊,雲喬已經走到了蕭璟所居的這處宅邸大門口。

夜幕濃沉,宅子門前懸著的燈籠被風吹得搖晃,兩座石獅子擺放在大門兩旁。

這宅子在揚州城雖不及揚州知府宅邸顯赫,卻也是排得上名頭的富貴。

雲喬戴著帷帽,攥緊了手,緩步踏上門前石階,抬手握著門環,抿唇叩門。

咚咚咚……

一聲一聲。

守夜的侍衛聽見動靜前來開門,沉重的朱紅木門吱呀打開,一個帶著帷帽的女子立在門前。

“你是何人?”侍衛納悶地問。

自家主子在這揚州是微服私訪,這怎麼會有個女人夜半叩門。

雲喬帷帽遮得嚴實,侍衛也沒認出來她。

雲喬聽著侍衛問話,心下微微一緊,手指攥著帷帽邊沿,輕輕挑了開來。

“我夫家姓沈,你家主子同我講,他住在此處,我今夜登門,是特意來向他請教的。”

女子的聲音低緩輕柔,又帶著些許緊張的顫意。

侍衛先是被帷帽下的姿容絕色的臉慌了眼,聽到她自報家門後反應過來是誰,當即垂下了首,不敢冒犯。

“原是貴人您的登門,您稍候,我這就去稟我家主子。”

侍衛應了聲後,將雲喬迎進大門,交代她在門內稍候,遂急忙奔向門內府宅中,不敢耽擱。

畢竟是自家主子頭一個寵幸的女子,往後說不準就一步登天進了東宮呢,眼下他喚一聲貴人,也是應當。

侍衛心裡這般想著,自然不敢得罪雲喬。

書房裡的蕭璟剛交代下去讓人今日不必過去請雲喬後,門房出的人就入內稟告。

從侍衛口中聽到雲喬夜半孤身登門的消息,蕭璟驟然低笑了聲,眸光晦暗的,落在了那被他扔在一旁的春宮圖上。

“倒是個識時務的,我還以為依著她那倔性子,得好生熬上幾天,才肯低頭求我,不曾想,這不過短短一日,吃了苦頭就想明白了。”

蕭璟話落,伸手拾起那冊春宮,重又翻開,就停在第一頁上,將其攤在膝上。

才緩聲道“請她過來。”

沒多久後,雲喬跟著侍衛,走進蕭璟的書房。

蕭璟這間書房,也擺了床榻。

巧合的是,這張床榻和沈府裡沈硯書房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尤其是,上麵雕刻的合歡花式樣。

雲喬撩開帷帽時瞧見,便想起沈府裡沈硯書房擺著的那張。

沈硯那張榻,自她嫁入沈府時,便在了。

剛成親時夫妻相處尚可時,他曾同她提過,那張榻,是能工巧匠密造,乃是男女合歡時助興之用,要雲喬在那榻上同他歡好。

雲喬年雖小,又自持守禮,哪裡肯做。

自那回起,沈硯便開始冷落了她。

後來懷上女兒那次,她被婆母逼著去給沈硯送參湯衣物,沈硯喝了那湯,迷迷糊糊將她當花樓妓子輕賤,逼著她在那張榻上伺候他。

從此,那張刻著合歡花式樣的床榻,就成了她的噩夢。

書房這樣正經的地方,卻要置辦這樣齷齪的床榻,真是讓人惡心。

雲喬想到自己上回還曾在花樓裡撞見過蕭璟,知曉花樓那地界,男人去,無非就是尋歡作樂。

心裡更是覺得,蕭璟和沈硯,一樣都是浪蕩公子。

望向蕭璟的視線,極儘壓抑掩蓋下,還是隱隱泄出了幾分厭惡。

侍衛們早在雲喬踏進書房時便識趣的退下,還極有眼色地闔上了房門。

此時門內僅有雲喬和蕭璟兩人。

蕭璟抬眸看她,一眼就看穿了她眼底那抹遮掩後,還是藏不住的厭惡。

他眉眼跟著冷了下來,嗤笑了聲,拍了拍身旁軟榻。

寒聲道“過來。”

蕭璟聲音低寒中,帶著不容人拒絕的威壓。

雲喬心頭微顫,攥著手走近他。

行至床榻邊,距離蕭璟一臂之遙時,突地被他拽著手腕,拉過她壓在身側榻上。

捏著她臉頰,一手打落她戴著的帷帽,啞聲道“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樣子,你方才的眼神,我不喜歡。”

帷帽砸在床榻邊沿,雲喬額上那被帷帽遮掩的傷口露了出來。

結痂的血痕,在這張臉上格外不合時宜。

原該漂亮至極的一張臉,此刻卻是白璧微瑕。

蕭璟最喜歡的,就是雲喬這張臉,他早將她視作他的所有物,而今見她臉上傷痕,心下更是不滿,已然對沈府的人動了殺心。

他的東西,豈容旁人損毀。

蕭璟視線越來越難看,雲喬以為他還是為著自己方才的眼神生了怒氣。

雲喬已經遮掩得很好,卻沒想到那一閃而過的厭惡情緒,還是被眼前這男人察覺。

他怎麼,怎麼似能窺破人心的狐狸一般精明。

雲喬心下微亂,被他掐著臉頰,連低首躲避他視線都不能,隻能硬著頭皮迎著他滿帶威壓的視線。

蕭璟視線從她傷口處移開,捏著她臉頰的手,拍了拍她臉。

嘲弄道“怎麼這麼沒用。”

是,她的確沒用,被人欺辱責打,卻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雲喬閉了閉眸,蕭璟的手,仍在她臉上。

男人動作輕浮放蕩,似是在把玩自己手中的一件玩意兒。

他在羞辱她,嘲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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