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蘇付回憶錄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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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皇子無疑最受寵的,唯一不變的是蘇付每天依舊完成很多功課,每天還要記錄各種各樣的朝堂見聞,這一次,他不掩飾了,他開始向那些人求情。

帝王反常的一一允許,但是他能感覺到,父子徹底分離了。

反噬來的如此之快。一批被他求情繞過的祖父的部下,殊不知,他們賊心不死。

又一次刺殺案。

帝王說,“這一次你親自處理。”

他最後還是拿起刀,刺向了那位所謂以國餘孽,那人說道,“殿下的眉眼很像公主。”

他的手抖了,刀也落了,他怎麼都下不了手,他隻想逃。

“還不動手,你要造反嗎?”帝王大怒。

他又撿起地上的刀。狠狠地刺入了那人的胸膛,“我已經不記得我母妃的樣子了。”

他想起那白離老將軍的話,“我第一次殺人是很遙遠的事了,我也曾怕過……”

那夜,帝王來到了他的宮中,而他好像喝了一點酒,“來,也給寡人看看?”

“看看吾兒的本心在哪裡?“

他和同門的書信被帝王拿到了手,他打量了幾下,”儒學太過,適控愚民。”

“以國為何弱小?就是因為君王學了這個東西。”

“寡人允許諸子百家,各有思想,可是你,絕對不能學這個東西……”

“寡人後悔了,當初不早點接回你。”

隨著一天一天的發展,太醫幾乎下了預言,沒多少時間了。

他才想,才會想,也想問問自己的心……在哪裡,是什麼?

他已是岑國的三殿下,那麼多東西炙手可得,近在咫尺,可又離他太遠。

一切不是他這病弱之軀能改變的,為什麼不能當下……及時問心。

麵對帝王的眼神,可他還是不能理解,越解釋一切越亂,他終於說道:“父皇,兒臣已經不治之症了,為何不能隨心?”

說出話,才覺得自己荒誕至極,他害怕了……甚至希望麵前的人沒有聽到。

他好像真的沒聽到他的話,隻是看著他房間那一隻乾枯的春芽。“你還留著。”

他喝了酒的腳步有點晃,他真的醉了,也不稱呼自己為寡人了,用手指著他,“我覺得……你不像我!”

“而白離卻說你和當初的我一模一樣。”

“白離……”帝王似乎有些懷念,畫風又一轉,“知道我為何殺了非子嗎?誰都知道我拜讀他的文章,想要他和我一起……”

“共創盛世。”

他終究是陷入了回憶,“當年我還是隻是個小小的質子,偶然拜讀了他的書。感歎世間又如此妙人,我想著有一天,一定要把他帶回我的國家,共理天下。可是他卻隻想他那個小小的國……”

他這話似乎在指桑罵槐,也真的罵出來了,“如同你一樣,隻想著你那小小的以國,一個不存在的以國。”

“於是……”帝王道:“我把他殺了…這等人才不能為我所用,隻能殺了。”

他的表情決絕,卻閉上了眼睛,不忍回憶出現在眼前,這是帝王第一次如此情緒外露。

隻是聽說,帝王今日拿出的好酒,那酒可是百年難得,上一次拿出那樣的酒還是慶功白離老將軍,這一切。帝王似乎借物念人了。

“你當時看到了吧。”帝王的手在他麵前。如此誠意。

他懂了,他說的是紫氣。

“他不為我所用就是阻擋我國氣運,所以我殺了他。”

“任何人都是……”

蘇付試圖理解但不行,又驚訝於真有紫氣的存在,可生滅萬物,讓一切統一。

他的心結莫非在於,白離忠心耿耿,為何也要殺?

他不久才知道,那位刺殺帝王的劍客,居然也是當年在他質子時期保護過他無數次的人。

還是說,得到無上的權利就要眾叛親離,他如今光明正大研究仁學,試圖找回一點點心,不至於,不至於變得有一天,像他一樣自稱為“寡。”

“我們這和以國很不同吧?”

是的,蘇付很清楚,白離帶他上過城牆高樓,看過大好河山,綠楊枝外的世界。

一踏進岑,他便清楚了不同,白離和父皇身上都有一種,不安於現狀和無限擴大的野心。

雖創前無來者的千秋功績,也是自我封閉,不信任何人,那種後無來者的……孤獨。

他們到底是父子,骨子裡流淌一樣的血脈,蘇付也曾觀了山河沸騰向往,可……始終邁不出心中那份膽怯。

最後他說,“兒臣想隨心。”

不想鴻鵠之誌,隻想在春日和同門把詩言歌,承夫子之誌,哪怕是中庸之道。

“你身上有我和白離期望的擔子,你如何隨心?”

他還是說,“兒臣資質平平,隻想隨心。”

蘇付知道自己這麼說是拒絕了什麼,這一切他說的輕鬆。可這口氣真的鬆下來了嗎?

“你說自己資質平平,你說你想學中庸之道?你說你想隨心?”他這般和帝王理念不同,帝王終於大怒了,“果然啊,你喜仁儒,儒子不可教也!”

他永遠低估了帝王的發怒,第二日傳來了,焚仁的消息。他結交的同門,師傅全死,死法和當初的下令被活埋的以國人一模一樣。

當他病中,一聲嘻笑,原來是十三弟正天真的撲著蝴蝶追入了他的宮中……

“你說哥哥禁閉了?我去給父皇說說,讓不要關著哥哥了。”

“父皇最聽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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