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心驚(1 / 2)

假意 徒安 7058 字 1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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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嬌判斷這局自己棋高一招,但齊冥曜卻沒再應聲,隻是慢條斯理地再喝下一口冰水,而後瓶蓋在他修長的手指間被玩弄了一圈,又不緊不慢地將礦泉水瓶擰緊。

就在她耐心快要告罄時,他才緩緩開口。

“鬱景戰這幾年不安分,餘書薇手上的東西足夠他進去喝一壺了。”

齊冥曜覺得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心軟的獵手,哪有獵物喊個名字,就輕易鬆手的。

不過看鬱嬌突然安靜了下來,像是在沉思著什麼,他又突然覺得何必計較這麼多。

“不過,”他繼續說道,“關鍵性證據,她還沒有給。”

這也能理解,說白了餘書薇對齊冥曜不可能完全信任,要是他拿了這些證據,轉頭和鬱景戰搭上合作,掉轉槍頭,那她才是真的自身難保。

而齊冥曜則缺一個必須出手相助的理由。

畢竟平白無故挖空心思弄垮一個豪門繼承人,除了讓旁人漁翁得利,他的收益還是太少太少。

但他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鬱嬌。

他想,她會很感興趣。

而他,也有自己想要的收益。

他看向鬱嬌,鬱嬌似也想好了,和他說:“我們一起去見見餘書薇吧。”

和餘書薇約見在林榭茶園。這裡是齊冥曜的地盤,足夠的私密。

想起上次來這裡,還是和齊冥曜一起騎馬,雖然那是他的嚇唬和警告,但鬱嬌卻記憶猶新。

她還記得那是一匹全身通黑的駿馬,有一個昂揚的法語名字,叫“前進”。

“齊老師騎馬一直這麼厲害嗎?”她將意圖藏在拍馬屁後。

卻被齊冥曜一下戳穿:“怎麼?想學?”

“那得看齊老師想不想教?”鬱嬌順著杆子就往上爬。

齊冥曜溫好茶杯,替人倒上茶水,才道:“上次的答謝還欠著呢,鬱小姐。”

“就算不是生意場,也不能總欠帳。”他提醒道。

鬱嬌這次克製住看向他唇的衝動,垂眸輕抿了一口茶。

她知道的,說是吻,但吻的背後不止是吻。

“下次一定。”她眸色微閃。

齊冥曜也沒有催促的意思,他徐徐端起茶杯,似品嘗,似鑒賞,姿態鬆弛地飲下一口。

他雖然是個心軟的獵手,但是個有耐心的獵手。

就在他們閒聊間,有人敲了敲包間房門。

推門進來的女人和鬱嬌記憶中的二嫂,簡直就是兩個人。

她們雖然接觸不多,但過年過節的幾次見麵,她總體印象中的餘書薇,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是一個知書達理溫婉優雅的大家閨秀。

而現在眼前的這個女人,一身利落的皮衣皮褲,長卷發全部被束在腦後,近乎遮掉半張臉的黑超墨鏡,摘下後,是一張化著煙熏妝的臉。

顯然,驚訝的人不止鬱嬌一人。

餘書薇沒想到她也在場,第一反應是拉下了臉,質問道:“齊總,您這是什麼意思?”

她是為和鬱景戰離婚來的,而現在還有個同樣姓鬱的,坐在這裡。

“那就算了吧。”她也懶得再聽解釋,轉身就要離開。

鬱嬌出聲喊住她:“餘書薇。”

她喊的是她的姓名,沒有再喚她為二嫂,她從他們認識開始,就沒有這麼叫過她。

餘書薇頓住腳步。

“我知道你想離婚,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鬱嬌問。

餘書薇轉過身來,有些訝異地看著鬱嬌。

她不愛去鬱家,隻見過鬱嬌幾麵。她無疑是豪門家最優秀的千金,長相嬌美,性格乖巧,無論父兄交代什麼,她都柔柔弱弱地答應。即使鬨點兒小脾氣,也隻是小女孩的任性。

她每次見她時,隻覺得她像一個漂亮的洋娃娃。

緊接著,她就聽見鬱嬌說:“你要和鬱景戰離婚,我要送鬱景戰進監獄。”

“我們可以合作。”

比起以一己之力抗衡兩個大家離婚,要送自己親哥進監獄,是更驚世駭俗的想法。

餘書薇一時被驚得說不出話,於是她坐了下來。

她細細看著鬱嬌,和她記憶中的嬌美,並無什麼差彆。

但剛才的話,確實出自她口。

又聯想起前段時間的沈家,她不了解事情的始末,但隻言片語串聯起來,她大概也能還原真相。

“他可真不是個人呐。”餘書薇說。

話音剛落,她眼睛便開始泛紅。

她沒有主動說話,隻是看著窗外。

那天也是這樣的一個午後,鬱景戰像是往常那樣約她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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