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鬱嬌對自己的手傷毫無察覺,逃至門口。
可瘋狂按壓把手,門都緊閉。
門被從外麵鎖了。
“草!”鬱嬌大聲罵了句臟話。
“原來還是個帶爪子的貓兒。”瓷片紮不了多深,沈東在興頭上,乾脆不理會自己的傷口,步步向她逼近,“你不知道嗎?女人反抗隻會讓男人更興奮。”
“放屁。”鬱嬌語言直白,“說的好像不反抗,你這種禽獸就不興奮似的。”
鬱嬌舉起碎瓷片,對向他。
隻要他敢近身一步,她就敢再紮他一次。
沈東停下腳步,沒再敢往前。
就連小孩握著凶器,大人看到都得怕讓三分,更何況是成年的女性。說什麼因為力量懸殊,怕被人搶了反而造成更大傷害,這不是讓她束手就擒,隻能柔弱地坐以待斃的理由。
任何時候,她都會想儘一切辦法,一遍又一遍地拯救自己。
“哎,這也不怪我,都怪嬌嬌實在生得太美了,愛美之心人自古有之嘛。”沈東倒打一耙。
他邊說著,邊試圖搶下鬱嬌手中的碎瓷片。
卻被鬱嬌又一次劃破了手。
他捂住傷口,破防道:“你他媽就是個瘋女人,不要以為長了個漂亮臉蛋就多清高,要不是你姓鬱,也不過就是供人玩樂的貨色。”
沈東拋棄懷柔政策,意圖霸王硬上弓。
“我哥等會兒就回來了。”鬱嬌說。
沈東大笑:“當然,畢竟以後我也得叫景戰一聲哥,都怪嬌嬌年輕,還讓他占便宜了。”
鬱嬌最後一點希望也熄滅了。
又對自己竟然在這時還對鬱景戰抱有希望,感到可笑。
這也不怪她,是她的親人的惡意又一次突破了她的想象力。
和齊璟年的聯姻告吹,她的下一個歸處,父親有意放權給兩個哥哥角力。若是她今天被沈東玷汙,明天她就能因為不要給鬱家蒙羞,被嫁入沈家。
而她同父同母的親哥,就能用這段姻緣,和勢大的沈家結成穩固的利益共同體。
而她呢?被冠上了“沈太太”的名號,成為豪門聯姻裡嫁得很好的一樁美談。
“嫁給我有什麼不好的?”沈東不理解她的抗拒,“你還是可以像現在一樣,有穿不完的高定戴不完的珠寶首飾,無論去到哪裡,都有人尊稱你一句沈太太。”
去他爹的沈太太。
鬱嬌一手握著瓷片,一手向後瘋狂砸門:“來人啊!”
巨大的響動也沒換來外麵有人的反應,想來是他們提前就做了清場。
沈東得意地看著她的無助:“你叫啊,看看還有誰會來救你。”
鬱嬌絕望。
“沈總,”她放下手裡的瓷片,聲音軟和了不少,喊得沈東骨頭都鬆了,“我終於明白了,其實今天這一出,您不就是希望我嫁給您嗎?”
鬱嬌往牆邊挪動些許距離。
她笑了起來,慘白的臉蛋顯得楚楚可憐。
“您完全可以直說嘛,看我,都沒理解您的意思。”
“嫁給您,我又不是不願意。”
見鬱嬌徹底放棄,沈東帶著得勝的得意:“這叫情趣,你小還單純,這些以後我慢慢教你。”
鬱嬌羞赧:“可我還是比較喜歡細水長流的感情,沈總,您太急了,我招架不住。”
沈東放肆地笑起來:“好好好,談戀愛嘛,約會送禮物,你們女孩子不就喜歡這些,放心,這些肯定都少不了的。”
“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建立戀愛關係,然後我帶您回去見我的父母。”鬱嬌克製不住地顫抖,隻能努力讓自己表麵看起來平靜。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時間。”沈東一把按住鬱嬌再次想要攻擊他的手,大力地將她扣在身後的牆上,疼痛讓鬱嬌悶哼出聲。
“既然是男女朋友了,那可以先做了,明天我一定帶著豐厚的彩禮,登門拜訪嬌嬌的父母。”他像是一堵牆,鬱嬌掙脫不出。
滿臉的橫肉和貪婪的表情,惡臭的氣息噴灑在她臉側,鬱嬌隻覺惡心。
她抬腿朝著他腿中就是一踹。
沈東暴怒,用腿禁錮住她,上手扼住她的喉嚨,雙目充血,宛如魔鬼。
”鬱嬌,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鬱嬌近乎窒息:“我以為沈總喜歡這樣的情趣。”
“現在不會沒關係,”沈東伸手摸著鬱嬌的臉,像惡心的毒蛇,“今天嘗嘗鮮,婚後我慢慢教你。”
她的外套被撕碎,掙紮間,藏在身後的手機也砸落在地上。
淚水從她臉上滑落。
這個事結束,她不會嫁給他,她會殺了他。
突然,“嘭——”的一聲巨響,包間的門被從外麵踹開。
緊接著沈東一聲劇烈的慘叫,被人踢倒在地。
鬱嬌淚眼朦朧間,隻看到有個男人背光而來。
他一身墨黑色西裝,周遭都是冷冽暗黑的,宛如地獄走出的凶煞。
男人的拳頭都是下了狠手,近乎不計後果地,落在沈東身上。
沈東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隻能本能地抱緊腦袋。
齊冥曜是失去理智了,天知道他進來時看見沈東意欲圖謀不軌,他恨不得當場將他千刀萬剮。
這時,他的手袖被一道微弱的力量拉住。
“彆把人打死了。”鬱嬌輕聲說道。
鬱嬌的聲音才讓他的理智歸位,他抬起本一塵不染的手工皮鞋,在沈東的傷口處踢了兩下:“沒死就哼一聲。”
沈東微弱地哀嚎著。
齊冥曜轉身確定鬱嬌的安好,沒忍住問了句:“你還好嗎?”
話在出口後,又覺得語言蒼白無力。
倒是鬱嬌已經恢複了冷靜,抬手將衣服領口拉好:“沒事。”
齊冥曜脫下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