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上鉤(1 / 2)

假意 徒安 6572 字 1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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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嬌是在鬱宅主樓門口遇上陳潯的,他將車擋在等鬱嬌的車前,下車說正要上門拜訪。

陳潯和大哥鬱景逸算是交好,來家裡,便是客人。

“抱歉,家父和家兄都不在家。”鬱嬌禮貌笑道,“看來讓陳先生白跑一趟了。”

“沒白跑,”陳潯盯著她看,沒有再進家門的意思,“嬌嬌小姐這是打算出門?我順路捎你一段。”

男人的目光和來意都是明晃晃的,讓鬱嬌有種自己沒穿衣服的錯覺。

“我都沒說去哪兒,你就順路。”鬱嬌皺著眉笑。

“嬌嬌小姐去哪兒,都順路。”陳潯笑。

他確實是長了張好皮囊,這介於唐突和撩撥之間的言語,得益於他的臉,感官上會偏向於後者。半長的黑發用發膠利落地梳於腦後,斯文清秀的長相,鼻梁架著一副無框眼鏡,偏日係的清爽寬鬆穿搭。

在說話間,他已經替鬱嬌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微笑著請人上車。

“齊麟集團。”鬱嬌報出地址。

陳潯扶在車門上的手一頓,不過想著畢竟明麵上這樁聯姻還沒終止,於是麵上很快掩過了神色:“剛好順路。”

他出現在這裡,是誰的授意,鬱嬌清楚。無非就是看她和齊璟年的聯姻已經頹勢,便想先在時間上占上先機。

她都能想象出她大哥那副循循善誘的模樣,關於女人在失戀時最需要關懷的愛情論調,此時不是趁虛而入,而是如春風般的關懷。

即使是送人去找未婚夫,也沒有打消人的積極性。

鬱嬌勾起唇角,有些嘲諷的意味,坐上陳潯的副駕駛。

上車時他抬手替她擋住頭頂,上車後又是開空調又是調整座椅,若不是鬱嬌一上車就拉好安全帶,他大抵也會一並代勞。一通繁複的動作後,他才在駕駛座上坐定,啟動車子。

“我和你大哥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們也算是朋友。”陳潯很會拉近關係。

如果她真的和鬱景逸是沒有隔閡的兄妹,確實會因為他這句話和人親近不少。不過她的兄長要真是真心實意為她好,也不會明知她剛失戀,就急著把她推向下一個男人了吧。

“最近大哥和陳氏在合作什麼?看他工作很忙,我都有些心疼呢。”鬱嬌像是關心哥哥的妹妹。

“多半還是AI智能方麵的吧,”陳潯有熱心解答的心,卻沒有這能力,公司上的事,他向來說不上話,“不過具體的,我不太了解。這些有什麼意思,時間還是要浪費在快樂的事情上才好。”

問不出更多的信息,鬱嬌興致缺缺。

特彆是陳潯自認要把她從不可自拔的情傷中挽救出來,一路上關於“不要為了一棵歪脖子樹,放棄整個森林”的心靈雞湯,一套接著一套。

鬱嬌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

外麵天氣不好,向著城市壓過來的烏雲,像是要把人關進密不透風的罩子裡。

很快,落下細細密密的小雨。

車窗上水跡星星點點的散落,積攢一批後,雨刷緩緩清理乾淨,周而複始。

“就把我放在那裡吧。”鬱嬌打斷了陳潯新一輪的心靈按摩,指了指外麵,離那棟掛著齊麟集團打字的高樓還有幾步路的距離。

陳潯脫了外套下車,本來打算在副駕駛接上鬱嬌,上演一出倆人躲在衣服下雨中奔跑的浪漫情節。哪知鬱嬌推開車門,三步作兩步地就躲進了就近的屋簷。

陳潯訕訕,跟著她站在身邊。

這是場不大的秋雨,卻也容易打濕的發絲。淅淅瀝瀝的雨順著屋簷滴落,周遭總縈繞著揮散不去的潮濕的粘膩感。

“謝謝陳先生送我到這兒。”鬱嬌有趕人的意思。

“不麻煩不麻煩,”陳潯卻誤解了她意思,還以為有天氣加持,她更加多愁善感了,“走出失戀最好的辦法,一個是時間,一個是開始新的戀情。”

他在她麵前,笑得暗示意味明顯。

“嗯,”鬱嬌沒怎麼細聽他的話,隻是隔著雨和街,似乎看到了停在對麵的邁巴赫,“可以試試。”

轉頭見陳潯還在,鬱嬌應付得快要耐心告罄:“怎麼?陳先生還打算和我一起見人?”

這回再假裝聽不懂就顯得過分假了,但他又覺得今天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也不是不行,萬一被欺負了,我還能幫你出頭。”

“出頭”兩個字,卻在雨水打在傘麵上的聲音裡,逐漸小到失聲。

雨幕中,一柄黑色的傘,握傘的手骨節分明,被傘柄的胡桃木襯得恍若上好的玉石,再往下是質地考究的西裝,包裹著修長的腿,明明是踩著雨水過來,鞋麵卻纖塵不染。

傘簷微微上抬,是男人略帶鋒芒的濃顏。

陳潯驚訝。

不是齊璟年,是齊冥曜。

“齊……齊總。”不知是對來人的震驚,還是受於人的威壓,他竟有些結巴。

剛剛還預備著英雄救美故事的陳潯,此刻卻哆哆嗦嗦地終於擠出一句完整的話:“嬌嬌小姐,不是來找齊少的嗎?”

這個問題卻沒有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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