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鬱嬌走近了些,乖巧的目光卻在暗自打量他的表情。
他似乎對來電的人很緊張,急於弄清狀況。
“你們在接觸?我剛聽說今晚宴會你們一起出席的。”
“嗯。”鬱嬌應了一聲。
不知是在承認接觸,還是在確認晚宴的同行。
鬱景戰急了,旁邊又無人,他的語氣完全談不上剛剛對妹妹的親和:“鬱嬌,你該知道和誰在一起對我們才是有利的。”
似提醒似威脅:“你是我鬱景戰的妹妹。”
他身材魁梧,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像是一隻猛虎攔住她的去路。
她被他擅自打上他的標記,隻要她稍有不慎,下一秒就可能會被他咬住咽喉。
“哥,我知道的。”鬱嬌乖順的笑一如既往。
對麵的人明顯地放鬆警惕。
抬起手來摸了摸她的頭頂,掀起一陣酒氣。
“乖。”他粗糲的聲線像是從黑暗中傳來。
鬱嬌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沒再開燈,自己也逐漸走進沒光的地方,被黑暗湮沒。
她剛洗好澡躺上床,臥室被人敲開。
“嬌嬌,睡了嗎?”鬱景逸聲音溫和。
但卻讓鬱嬌防備起來,她站在臥室門口,沒有請人進去的意思。
來人仍穿著從外麵穿回來的正裝,手裡端著一杯熱牛奶。
“我聽說晚宴上你喝了不少酒,一起的男伴這麼不紳士,都不替你擋擋?”鬱景逸貼心的笑,“喝杯牛奶再睡會舒服些。”
“謝謝大哥。”鬱嬌接過。
他沒有直接說起齊冥曜,卻字字在提。
“下次這種事情和大哥說,大哥會幫你解決的。”
尋他的結果,無非兩種。
要麼在她身邊塞一個他的人,把他劃入自己的利益範圍。或者是親自上場,向大家展演他有多疼愛他這個妹妹。
鬱嬌笑而不語。
“早點兒睡。”他像個隻是關心妹妹的哥哥。
在關心家人這方麵,鬱嬌也演得得心應手:“大哥也早點兒休息。”
“我看著你去睡了,我就走。”鬱景逸笑。
門口到床的幾步路,鬱嬌走得如芒刺背。
仿佛被一隻看似人畜無害的狐狸盯上,明明在笑,卻時時算計著如何從獵物身上撕下最大的一塊肉,而後在人前,又是一隻人畜無害的狐狸。
直到鬱嬌拉開被子,躺好,再拈好被子。
門外的那道亮光才逐漸變得狹窄,而後熄滅。
鬱嬌陷入一個人的黑暗裡。
卻在此時此刻,不用麵對自己的親人,她才真正覺得安心。
她對齊冥曜的了解,更多是來自財經報道。可今晚一通電話,便讓她的兩個哥哥都如臨大敵。
本來借他之勢,踩齊璟年的臉,隻是她臨時起意。
這會兒她倒是更認真地審視起來。
約見的地點是林榭茶園,是齊冥曜提的。
鬱嬌提前做過功課,是一處有名的園林庭院,竹林烹茶,幽香靜謐。
於是她穿了一條應景的中式長裙,精致的蕾絲盤扣勾連著整塊的布料,緊密地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直至大腿,裙擺散開,走路帶香,步步生蓮。
“曜哥讓我來接您。”
很早就有人專候在鬱宅,等她過去了。
她身後的那棟主樓布局對稱,硬朗的線條配上整齊的窗戶,在薄霧中,像是一個巨大的精致牢籠。
鬱嬌沒有回頭,但她知道,在那一扇扇的落地窗後,有人在打量,在盤算,在圖謀。
而後,都隻能目送著她上了車。
來人是齊冥曜的司機。
鬱嬌道了聲“謝謝”後,坐上後座。
她嘴角含笑,目光卻不動聲色地透過後視鏡觀察著。
先是他對齊冥曜的稱呼,引起她的注意。
像鬱家齊家這樣的大家族,對下麵的人的稱呼很是在乎。
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