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水風空落眼前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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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韞來到寢殿的時候,正碰上玉瑟在添香。

玉瑟的寢殿裡掛著一麵琉璃珠做的垂簾,冬日用在帷帳前作裝飾,夏日則單獨懸掛,既可以阻擋視線,又精致好看。

珠簾最下方懸掛著鏤了麒麟香草紋的銀香球,每日有侍女把香料磨成顆粒,往裡頭添加香粉。

偶爾,玉瑟一時興起,就會接過這道工序,拿小金匙把香粉一點點填進指甲蓋大小的銀球中,聽著它們在裡頭沙沙作響,樂此不疲。

屋裡暖和,她外頭僅穿著繡了花鳥紋的緋色夾綿綢袍,腳上係著厚棉襪,把旁邊的鼓凳棄之不用,毫無儀態地靠在方枕上,專心調香。

她的發髻也不如出門時那樣齊整,拆了繁重的珠翠,隻餘兩段纏發用的細紅頭繩,襯出乾乾淨淨的一頭青絲,包裹住她紅潤的小臉,清爽沁人。

聽見宋韞的腳步,她揚起臉,香盅和金匙就這麼扔在了地上,蝴蝶一般撲進他的胸口。

古往今來,不管誰來形容美人,都是用什麼花啊,月啊,神女的。朝內以文筆華美逸麗著稱的大學士,曾經給玉瑟寫過一篇讚賦,通篇寫得玉瑟金光閃閃,高不可攀。

可若是要宋韞來形容,他覺得玉瑟不像花,也不像月,更不像神女。

她像一場春來的雷雨。

轟隆而至,自由淋漓,熱切又猛烈,攜帶著能把人洗刷個透徹的力量。

風雨裡,宋韞什麼都忘了,啟唇隻能喚她:“殿下。”

“嗯!”玉瑟還埋首在他懷裡,深深吸了一口,“阿奴身上,總是有種好聞的味道。”

侍女們都還沒走呢,這話把宋韞說得耳朵發熱。

懷中的人也是暖烘烘的。

這給他一種錯覺,好像他懷抱著的好像不是玉瑟,而是一塊將將融化的酥糖。

他抬手去摸玉瑟的鬢發,這是他梳起來的發髻,遺憾上頭的發飾不是由他親手拆下來。而等玉瑟再仰起小臉,露出他畫的細眉,他內心又生出了淡淡的滿足。

“殿下這次出去,又遇見了什麼新鮮事?”

他察覺到玉瑟身上的躍躍欲試,和過於明亮的眼眸。

“這你都猜得到?”玉瑟笑開了顏,環顧一圈,再神秘兮兮道,“我從嬢嬢……從大長公主那裡得了一些好東西!”

從陳國大長公主那裡得來的能是什麼東西。宋韞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玉瑟那位聲名遠揚的姑母,心中萌生了不好的預感。

好在,光天化日,玉瑟又剛回來不久,不適合立刻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看時間,玉瑟快餓了,先叫了晚餐。

冬日裡,玉瑟最愛吃肉,配清爽解膩的羹湯,吃罷還要吃糖,夜間最容易餓了,還要吃點心,喝熱乎乎的鹹奶茶。

是以,冬日她最容易胖。這兩天她就覺得自己胖了些,腰上圓了一圈。瘦得像柴的那段時間,對現在的她來說,就像做夢一般。

她讓宋韞在下首陪她用餐。

事到如今,寧青沐已經不會對這件事提出異議了,隻是沉默地跪坐在一旁,給玉瑟斟果酒。

宋韞身前的矮幾上,比起玉瑟小桌上的菜式,還要多了一道煎魚。

他微微一愣,明白這是玉瑟專門吩咐人為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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