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慶樺的一番讚歎,讓幾個評委都被勾起了饞蟲。
等到薑聰攤好了第二個煎餅的時候,他們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薑聰剛放在盤子裡,他們就匆匆上前,分成幾份,各自品嘗了起來。
一口【煎餅餜子】入口,幾個評委頓時就明白了為什麼白慶樺會那麼讚不絕口了。
因為他們也忍不住你一言我一語的讚歎了起來。
“香!”
“這麵醬真甜啊!我白嘴兒都能吃一罐!”
“豆麵真香,吃不出黃豆粉的滋味,但又讓綠豆麵的香氣濃了好多。”
“油條也炸得好,酥脆鹹香,還不油。”
“大巧不工,吃的就是這個本味。”
聽著他們的讚歎,直播間裡的觀眾也都忍不住了,滿屏都是流口水的表情。
而白慶樺已經把一整個【煎餅餜子】都吃完了,卻還有些意猶未儘。
“小薑,再給我做個夾餜箅兒的吧!”
聽到他還要吃,白存本趕忙開口提醒:“爺爺,您吃忒多了,不能再吃了。”
“去去去!有你什麼事兒?”
白慶樺沒好氣的擺手趕了下,轉臉衝薑聰笑問:“餜箅兒你能炸嗎?”
“能炸是能炸,但你的確吃太多了。”
薑聰手中不停,提議:“我給你炸個餜頭吧!”
“好麼!”
白慶樺開玩笑:“炸個大餜頭兒,我拿回去塞介。”
在場大多數人都沒聽懂這個梗。
隻有直播間裡一些上了歲數的津門人知道,這是高英培相聲裡的段子。
看著薑聰熟練的將麵團擀平,在中央切了三刀,丟進油鍋裡,白慶樺嘖嘖感歎:“八十年代那會兒,HQ區鹹陽北路早點鋪就有一種餜頭,個大色正,又酥又脆。
但那種餜頭不往外賣,隻有附近的店麵和親戚朋友才能買得到。
我跟朋友一起吃過幾回,那個餜頭是真好吃。”
他絮絮叨叨回憶著往年,薑聰翻動著鍋中的餜頭,沒一會兒就炸好了。
攝像師拍著他夾起的餜頭,直播間觀眾好奇的發著彈幕。
“這不就是油餅嗎?”
“食不食油餅?”
“餜頭是津門方言的叫法,其實就是油餅,餜子就是油條,但炸得好的餜頭和餜子,吃起來和普通的油餅油條真是兩個味道。”
“我喜歡吃糖油餅,往麵上加一層紅糖麵,好吃到爆!”
白慶樺也在打量著餜頭,嘖嘖稱讚:“有當年那個感覺了。”
略等餜頭降溫後,他就迫不及待的拿起了餜頭,咬了一口。
大口嚼著,他滿足的眯起了眼睛:“酥香滿口,火候拿捏得真好啊!”
將口中餜頭咽下,他看向薑聰,笑著開口問:“炸餜子的做法你會幾種?”
“十八種。”
薑聰隨口回答。
“果然。”
白慶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笑眯眯的抬手點了點薑聰:“你小子果然係統性的學過津門早點,隻有津門早點才有這麼多的花樣。”
一旁的白存本忍不住問:“炸餜子有十八種做法?有那麼多嗎?”
“怎麼沒有?”
白慶樺正色解釋:“津門的餜子鋪,那是有正經傳承的,所有的炸餜子都得現做。
哪兒像現在?攤煎餅還要去批發人家做好的餜箅兒,那味道能好嗎?
以前的餜子鋪,從棒槌餜子到餜箅兒,都是現做現炸的。
而且還有其他花樣,像是餜頭、糖皮、大餜子餅、大糖餜子餅、雞蛋盒,這都是最基本的。
另外還有套環、四個頭、八批、抓髻、糖抓髻、糖蓋、糖三刀、糖梯子、花雲瓣、鞋底、老虎爪等等不同的花樣,一共有十八種。
可惜嘍!現在的早點鋪子,沒幾家能把這十八樣炸全乎的了。”
說著說著,白慶樺有些唏噓了起來。
“這是你們的職責呀!”
他看向了後方幾個評委,語重心長:“這些炸餜子都是津門早點的文化傳承,千萬不能失傳了啊!”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