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羊尾肉後,薑聰就把剩下的羊交給了艾力紮提,自己提著羊尾肉回到了攤位前。
蔡闌看著他手中羊尾肉熟悉的形狀,恍然大悟:“原來【魚羊炙】用的羊肉是羊尾啊!怪不得會是這種羊角狀的。”
聽他這麼一說,馮陽才想起,之前他幾次讓自己試著做【魚羊炙】,都交代他【魚羊炙】的肉是羊角狀的。
為此他還特意把所用的羊肉修成了羊角狀,但蔡闌卻怎麼都不滿意。
“羊肉本來就是極品,又用的是最精華的羊尾,怪不得味道能讓我記二十年。”
蔡闌嘖嘖讚歎著,喉結忍不住聳動了幾下。
薑聰帶著羊尾肉回到了攤位前,就開始忙活了起來。
想要達到鮮之極致,食材處理時間同樣是重中之重。
有新才有鮮,要鮮須得活,儘量讓食材保持生機,才能在入口時,品嘗到食材生命的力量。
把羊尾肉放在案台上,薑聰就來到了剛剛被完整剖出的哲羅鮭骨架和內臟處。
在他精湛刀法的切割下,包裹著內臟的腹腔內膜隻留下了薄薄的一層,甚至可以隱約看到內部的內臟,以及兩旁鼓囊囊的隆起。
拿過刀來,薑聰一刀劃下,腹腔內膜頓時被劃開了。
霎時間,兩團豆粒似的魚籽就密密麻麻的露了出來,占據了腹腔的大半空間。
“誒?有魚籽?”
蔡闌有些驚喜:“原來是條帶籽的魚,怪不得剛剛肚皮那麼鼓。”
薑聰一邊分割,一邊隨口解釋:“五月剛好是哲羅鮭的繁殖期,在繁殖期間,哲羅鮭的背部顏色會變紅,所以才會被叫大紅魚。”
說話間,他麻利的將魚籽取了出來,足足兩大條,沉甸甸的,外層包裹著一層半透明的軟膜。
用迪麗娜燒好的熱水兌了一盆六十度的溫水後,他就把魚籽放了進去。
扯開魚籽膜,他用手輕輕的將魚籽一粒粒的剝了下來,散落在水中,仿佛一顆顆的珍珠。
將魚籽全部剝出,清洗乾淨後,他就用笊籬把魚籽撈了出來,放在了一旁的空碗裡,隨手撒了點鹽,拌了兩下。
看到他醃魚子醬,蔡闌有些疑惑:“這道菜要用到魚籽嗎?”
“對。”
薑聰把魚子醬的碗拿到一旁,就拿過了一旁的魚腩肉。
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蔡闌也沒有追問,但心底卻對這道菜愈發期待了。
他很想知道,薑聰到底要用怎樣的方法,做出這道讓他懷念了二十年的【魚羊炙】呢?
阿傑舉著設備,在一旁拍著特寫,視線也盯著薑聰的操作。
他也同樣很好奇,羊肉要怎樣和魚籽搭配起來呢?
薑聰動作輕柔,但卻速度奇快。
他先將魚腩肉的魚皮朝下,平放在案板上,就拿起刀來,在側麵下刀,毫無滯澀的一刀就把上方的魚腩肉片了下來,隻留下了最貼近魚皮的一層,大約隻有5毫米的厚度。
越靠近魚皮的位置,魚腩肉的肌肉組織就越少,幾乎隻剩下了一層魚油。
而薑聰要的就是這層魚脂皮。
把片下來的魚腩肉拿去一旁,他拿過了羊尾肉,放在了魚脂皮上,比了下大小。
跟著,他用刀尖插入魚脂皮裡,隨手一劃,就切出了一塊扇形區域來,尺寸和羊尾肉完全契合。
取了一卷錫紙,鋪在案台上,他把魚脂皮放了上去鋪好,拿起了羊尾肉。
完整剝下來的羊尾肉就像是一個上粗下細的肉筒。
得益於薑聰精湛的刀法,整條羊尾肉沒有絲毫破損,就連裝水都不會漏出。
但因為內部沒有了羊尾骨的支撐,羊尾肉有些軟塌塌的,難以撐起形狀。
這時,薑聰拿過了一旁裝滿了魚籽的碗來。
片刻的醃製,魚籽已經出水了。
抓起一把魚籽,薑聰就塞進了羊尾肉中。
隨著魚籽的塞入,羊尾肉也重新飽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