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彈幕讚不絕口,但大部分觀眾也隻是驚豔而已。
而鏡頭前的馮陽和姚窕則是完全被震驚了。
尤其是馮陽,像是見到了鬼一樣,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蔡闌同樣看出了些端倪,忍不住咦了聲:“這個殺魚手法好像有點特彆啊?”
“何止是特彆…”
馮陽喃喃出聲:“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殺魚的手法……他隻用了一刀!”
他說到後一句時,有些按捺不住激動,差點低吼出來,卻被他壓在了喉嚨裡,導致聲音聽上去像是在憋氣。
後方的姚窕雖然沒有開口,但視線卻直勾勾的盯著案台上的魚肉。
馮陽想說的話也是她想說的,她學了十幾年廚,也沒見過這麼殺魚的!
就算是師父當年殺魚,也沒這麼殺過啊!
拎著完整的魚骨,薑聰托著下方內臟,輕輕的把它放在了魚肉的身旁。
馮陽終於忍不住了,快步上前來,低頭死死盯著魚骨下方的內臟。
這是一團被貼著腹腔內膜完整切割下來的內臟,依然被腹腔內膜包裹在其中。
“神乎其技……簡直是神乎其技!”
馮陽越看越激動,口中讚歎不絕,完全沒了之前平靜自若的模樣。
“怎麼,阿陽,這條魚殺得很厲害嗎?”
蔡闌好奇的看著馮陽,有些驚奇。
自從他認識馮陽以來,還是頭一次見到馮陽這麼激動。
聽到他詢問,馮陽戀戀不舍的直起身來,眼神複雜的掃了眼擦刀的薑聰,低聲解釋:“不好意思,蔡生,我有些失態了。”
“你這是見獵心喜吧?哈哈!”
蔡闌開了句玩笑,才問:“你剛剛說這條魚神乎其技,是為什麼?”
說起這個,馮陽頓時精神一振,指著案台上的魚讚歎:“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殺魚,真的是神乎其技!太厲害了!”
說著,他就來到了案台旁,指著魚背解釋:“我們一般殺魚取內臟,一般是有三種方式,最常見的就是開膛,這種最方便。
還有一種是用工具從嘴巴裡取,目的是為了保證魚身的完整性,做【灌湯黃魚】的時候,就會這麼取。
最後一種是整取,也就是像薑先生這樣,直接把魚肉取下來,把魚骨和內臟剃下來。
但這種整取的方法是最難的,因為必須要對魚的構造極為了解,否則很難完整取下魚肉來,而且很費時間,得不償失。
用這種方式處理一條魚的時間,都夠熟手處理三條魚了。
一般隻有在處理不好開膛的小魚,或者做魚生的時候,才會用這種比較麻煩的方式來殺魚。”
“那倒是。”
蔡闌是很喜歡吃魚生的,對此深以為然:“做魚生的師傅,都是刀工最頂級的高手,尤其是順德魚生師傅,隻用一把刀就可以把魚刺都剔下來。”
說著,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衝馮陽問:“你的魚生也做得很好吃啊!我記得你就是和順德師傅學的是嗎?”
師從順德魚生大師陳景鴻,這一直是馮陽對外宣傳的個人標簽。
但這次聽到蔡闌說出,他卻突然感覺有些自慚形穢。
尷尬的看了眼薑聰,他輕輕搖了搖頭:“就算是我師傅,也沒有這種神乎其技的手藝。
如果隻是把魚骨和內臟完整的剔除出來,我師傅肯定能做到,但如果從頭到尾隻用一刀,那就算是我師傅……恐怕也沒辦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