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子孫?”
“我也不會!”
“健康呢?”
“一樣不會!”
“小道長怎麼什麼都不會?”
“因為我師兄也不會。”
“……”
陶必安無語了。
慕天璿則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主要這些都不是居士想要算的,心不誠,我自然沒法算。”
陶必安深深地看他了一眼:“那好,我算仕途!”
慕天璿指了指手邊的簽筒:“居士自己搖吧!”
陶必安點了點頭,拿起簽筒走到了道觀中唯一的一座無麵神像前,閉上眼睛虔誠地搖了起來。
片刻後。
一支簽躍過筒沿,掉落在地上。
他撿起一看,不由皺起了眉頭。
慕天璿問道:“居士,什麼簽?”
“下下簽,多行不義必自斃!”
“居士滿意麼?”
“自然是不滿意。”
“那好辦!”
慕天璿奪過那支下下簽,直接撇成了兩半:“繼續搖!搖到滿意。”
陶必安:“……”
慕天璿揣著袖子:“這叫人定勝天。”
陶必安:“……”
慕天璿見他沒有動作,搖頭笑道:“天柱早已斷絕,世間早已沒有命數,居士是不相信事在人為,還是覺得自己就應該遭到報應。”
陶必安沉默,眼底有戾氣閃過。
慕天璿也不慫,就這麼在這杵著。
良久。
陶必安輕歎了一口氣:“還請顧先生現身。”
話音剛落。
道觀後堂便響起了木輪滾動的聲音。
顧長壽催動著輪椅緩緩駛來。
陶必安恭敬地拱了拱手:“見過顧道長!”
慕天璿則是伸出手:“師兄,戲已經演完了,錢該給我了,明日沈兄大婚,我得買點禮物。”
陶必安:“……”
顧長壽嘴角動了動:“懷裡,自己拿!”
“好嘞!”
慕天璿也沒啥顧及,一陣摸索後,便掏出了幾張銀票,悠哉悠哉地出門了。
陶必安懂事地推著輪椅走向後堂,待到周圍都沒人的時候,才輕歎一聲:“想不到當年京都一彆,顧道長竟已蒼老至此。”
顧長壽嘴唇艱難蠕動:“都是命數。”
陶必安:“……”
方才還說天柱已經斷絕。
轉頭就說都是命數。
他心中有些猶疑,不知道這老道究竟是什麼意思?
顧長壽抬了抬眼皮:“終究還是要把目光放在西北了麼?”
陶必安恭敬道:“太後高瞻遠矚,我等隻是奉命行事,利國之策,當全力而為,不問前程,亦可無愧於心!”
顧長壽淡淡道:“你大可不必對我說這麼多。”
陶必安:“……”
顧長壽忽的一笑:“你這孩子打小就擅長看熱鬨,此次西北之戰,當天驕輩出,拋開前程不論,你又有眼福了!”
年逾四旬,卻被稱作孩子。
陶必安卻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笑道:“哦?那倒是我趕得巧了。”
“推我回去吧,困了!”
顧長壽瞥了一個方向:“門前有鐘的那個房間你來住,彆弄亂了,需要見人的話出去見,莫要擾了道家清修之地。”
陶必安真誠道謝:“多謝顧道長收留。”
把顧長壽送到了屋裡,他盯著門前的那口鐘看了許久。
決定還是先不要胡思亂想。
“西北之戰,天驕輩出?”
“難道小小西北,也是臥虎藏龍之地?”
“方才他師妹說要參加大婚。”
“想不到沈澤居然能搭上這條線。”
“可這人不過平民出身,能有什麼過人之處?”
……
翌日。
清早。
“小姐,我還想再問一遍,你配的入定丹真的有用麼?”
阿憐有些擔憂,給謝霓化喜妝的時候,又忍不住問了一次。
謝霓微微蹙眉:“怎麼?你不相信我配藥的能力?”
阿憐抿了抿嘴:“上次那養氣丹……”
謝霓輕笑一聲:“那不過是意外,你也聽到了,沈澤之所以能突破,主要是因為薑幼漪給的丹藥。這入定丹斷不會出現意外,你隻需侍奉他一次……甚至半次,新婚之夜便可以結束了。你要做的,隻是守住魔心,不要讓自己沉淪就好。”
“可萬一沈澤體質特殊……”
“沈澤不過是平民出身,體質能有什麼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