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詭異的東西從自己傷口處鑽出緩慢融入到法圖麥的皮肉裡,阿賈克斯也在想以後如果又遇到有這種詭異能力的敵人該怎麼對付。
夜殷來到他身旁讓阿賈克斯把好的那邊手臂架在他肩膀上,這傷上加傷的樣子,看來又要去麻煩萊茵多特了。
“這裡暫時沒有需要你的工作了,法圖麥,自由活動時間,你自己去玩吧。”
“好啊,之後再見吧兩位~”法圖麥歪歪頭向他們告彆,“哦,對了,這件衣服乾脆送我了好不好啊?”
夜殷回頭看著法圖麥扯著他身上那件之前屬於他的襯衣和長褲,穿在長手長腳的成年男人身上有些顯短,露出大片雪白的手臂和小腿。
“可以,你直接拿走吧。”反正橫豎都是他的衣服他在穿,不知道為什麼法圖麥乾嘛還要專門問這一嘴。
等到法圖麥徹底離開兩人視線後,夜殷直接把他收了起來,因為他也說不好如果真放任法圖麥在深淵裡沾花拈草的話會不會造成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他之前說的那些是假的。”
“什麼?”突然一下子聽到阿賈克斯這麼說,夜殷暫時還沒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
“他不可能是你的愛人。”阿賈克斯平靜的目光像夜色下的湖水,他麵無表情地分析著,“那個男人看你的眼神很縹緲,根本沒有多少感情在裡邊,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會是你的什麼未婚夫。”
如果手能空出來夜殷真想扶額,“對啊,所以我也說過,他有認知障礙,那是他亂說的,法圖麥這個家夥就喜歡惡作劇。”
*
一陣痛意從翅膀和屁//股上傳來。
好不容易補個覺的布布被驚醒,小孩子咯咯的笑聲在他周圍響起。
是安東帶著托克在它身邊玩。
對於家裡人最近頻繁的外出和哥哥的失蹤,早熟的冬妮婭給兩個弟弟說辭是:你們阿賈克斯哥哥隻是去參加冬令營的臨時活動了,所以暫時還沒回來。
等回來了還會把夜殷哥哥帶回來陪你們一起玩哦!
所以徒留悲慘的布布在家裡陪著三個小孩。
冬妮婭還好,六七歲的小女孩已經記事了,也知道要好好愛護小動物,不會亂扯它的羽毛。
可安東和托克一個五歲一個兩歲,又都是正好動的男孩子,基本上什麼都不懂,看它五彩斑斕的羽毛好看就總是想上手揪幾根下來玩。
“嘎嘎,鬆手鬆手,托克小孩,安東小孩,快鬆手,翅膀嘎!羽毛要掉光光了嘎嘎!”
“救命!救命!冬妮婭!冬妮婭!救救布布!嘎嘎!”
在小孩子這裡說話的布布用的都是劣質的鳥學語聲音來喊人的,免得在夜殷不在的時候用他的聲音說話會造成誤會。
上次它就不小心用阿賈克斯的聲音說話造成了不小的誤會。
它還不敢把翅膀拍得太用力,爪子也小心地收著。
“來了來了,安東!托克!放手!”大人都不在家,姐姐和大哥還在到處打聽哥哥的下落,看顧安東和托克的活就落在了冬妮婭身上。
“媽媽是不是說過傷害小動物是不對的!”再小的姐姐也是姐姐,訓人的時候冬妮婭的氣勢還是很足的。
“唔,對不起冬妮婭姐姐,可是布布真的好好看。”
“啊唔。”
“啊!那個不能吃!托克,快吐掉。”冬妮婭按住托克要吃羽毛的手。
脫離小孩魔掌的布布停在冬妮婭肩上,看小女孩手忙腳亂地按住托克,喊住安東,命令讓兩個小孩乖乖去玩他們的玩具拚圖彆玩布布,並讓他們好好等哥哥他們回來。
突然微掩的門口傳來一陣熟悉的笑聲。
“哈哈哈,冬妮婭說的對,安東和托克有沒有好好聽姐姐話啊?”
“嗚哇——!是哥哥!夜殷哥哥也來啦!他們回來了!姐姐你快看!他們回來了!”
“啊!哥哥!”
安東和托克相繼向埋頭寫作業的姐姐喊道。
消失了三四天的阿賈克斯哥哥和夜殷哥哥一起頂著一身浮雪站在門口,冬妮婭連自己最喜歡的雪花本子和鉛筆被碰掉了都沒管。
她一下子撲進哥哥懷裡,冬妮婭強忍住不讓眼淚噴湧而出,夜殷哥哥也在一邊揉揉她的腦袋,並接過了她肩膀上的布布。
布布也很興奮的樣子:“嘎嘎!二當家二當家,回來啦回來啦!”
站在夜殷肩上的布布很快切換成夜殷的聲音對冬妮婭說道:“抱歉讓你們擔心了,冬妮婭,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真是麻煩看著安東和托克他們倆了。”
“姐姐哭鼻子,臉花花。”
“冬妮婭姐姐為什麼哭鼻子?”
偷著掉的兩滴眼淚還是被兩個更小的小家夥看到了,冬妮婭離開哥哥的懷抱,假裝怒氣衝衝地作勢要打安東,安東見狀不對,趕緊拉著托克到一邊玩去了。
晚上,等三個小不點都睡著,家裡的大人們齊聚一堂要好好商量怎麼收拾阿賈克斯的這件事。
“坐,夜殷等等,彆走,你也坐下來我們好好談談。”
剛想趁大家視線都在阿賈克斯身上逃走的夜殷站住腳,垂頭喪氣地坐在阿賈克斯旁邊。
特拉蒙和赫西坐在兩個少年的對麵,母親侃然正色,父親麵若寒霜。
阿賈克斯一臉正義淩然的模樣不卑不亢。
倒是他旁邊的夜殷低著頭顯出一副無顏麵對他們的愧疚樣子。
從深淵回來以後阿賈克斯整個人的氣質驟變,眼睛沒了高光都是些不易察覺的細節,要放在以前同時麵對爸媽的冷臉來迎接對自己的懲罰,他不免也會惴惴不安,心亂如麻。
但現在他異常的平靜,看起來絲毫不將父母的怒火心上,但他也知道自己確實欠他們一句道歉。
“對不起,離家出走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我向你們保證下次絕不會再有了。”
“還有,對不起,老爹,之前和你吵架的事,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