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王府,正院書房。
傅世嘯的桌案上擺著兩本起居注,其中一本是那次大火幸存下來,另外一本則是孫文潛重新模仿他父親的筆記寫的。
對麵的老學究捋了捋白胡子,神色驚懼,懇求道,“王爺,從字跡和文本而言,根本沒人能鑒定出真假。那老朽可以回去了嗎?”
傅世嘯仔細翻看著裡麵的內容,淡淡一笑,“半得不錯!”
有了這本起居注,謝長宴身份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傅世嘯銳利的眸光一閃而過,“押下去,關進水牢!”
幾個暗衛走了進來,把人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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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大殿內與往常一樣,眾多朝臣們按照各自的次序隊列站好。
禦座上的陸太後有些不耐煩了,好似在昏昏欲睡。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隨著一聲尖銳的聲音,陸太後就準本起身離開。
“啟奏太後,臣已尋到先帝的血脈。”傅世嘯的洪亮的聲音響起。
正準備退朝的眾官們頓時驚訝地抬起頭,看向傅世嘯,靖南王在朝中的威望無人能及,若真是真龍血脈,那便意味著他找到新帝啊!
殿內頓時嘩然。
陸太後麵無波瀾,聲音拔高,“哦!可有證據證明他的身份?”
傅世嘯掃視了一圈朝堂,肅容道,“近日為了立儲一事,朝堂動蕩不安。臣便想著為太後分憂,機緣巧合,臣在起居注裡麵找到了證據。”
說罷,他翻開先帝的起居注,指了指其中一頁,遞了過去。
林相接過起居注,眼眸微眯,把內容念了出來,“世宗愧道:承璽年幼,不慎被朕燙傷,將永遠留下烙印,朕實在心痛!”
群臣陷入了迷茫,十分不解。
這時,便有人主動站出來,問靖南王:“這如何能證明?”
傅世嘯緩緩開口,“這是世宗太和六年的事,那個時候,太子僅僅一歲多!還未受封,臣已經找到伺候先太子的近侍,他的身上並未有任何烙印,這也再次論證了先太子不是皇先帝的血脈的事實。”
“想必這也是為何,後來先帝發現,太子被調換的原因。隻可惜,那時先帝身體抱恙,想要徹查此事,恐怕力不從心。”
“另外,這件事,發生的地方,是大相國寺,是有見證者的,那人便是玄鑒大師!”
玄鑒大師穿著金燦燦的袈裟,穩穩地走進了大殿。
殿內的講述聲一句接一句,站在側殿的傅羿安已將當時的事大概勾勒出來。
先帝去大相國寺祈福,臨時起意,便帶上了一歲多的孩子去了大相國寺,玄鑒精通相術,仔細看了那孩子,先帝問他的命數。
玄鑒大師卻不敢多言,隻道,貴不可言,天機不敢泄露。
先帝卻已知曉他便是日後的太子!
兩人相談盛歡,可不曾注意到,小皇子太過好奇,揮著小手要去抓案台上的手爐,先帝見狀連忙阻止,不慎將手爐打翻,摔出了一塊小炭火,便燙傷了小皇子。
傅羿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的烙印,這麼多年,他終於要被推到台前了嗎?
禦座上的陸太後倏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藐視著群臣,冷冷咆哮,“荒唐,這也算證據?”
“按照你們的意思,那現在隻需要找到這個有烙印的人,便可以證明他是太子!說來說去,你們就是想隨便找個人來混淆視聽,逼我退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