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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當年重逢番外(完)

齊康在醫院休養了大半個月,我到達的時候,我的下屬已經將他轉移到了單人病房,又等了兩天,豪華病房原來的病人出院了,我乾脆將他挪到了豪華病房,也順理成章地和他一起住了下來。

——當然,我們是睡在不同的床上的。

我倒不是嫌棄他是個病人,而是粗略懂一點醫學常識。病人的床最好隻讓病人一個人睡,如果有其他人一起睡,很容易讓脆弱的病人沾染上病菌,誘發其他疾病。

我讓人聯係了縣城的酒店,一天三頓送外賣,吃完了飯,再請全包護工扔垃圾、收拾屋子、清洗衣物。

齊康很不習慣彆人照顧他,稍好一些就想自己乾一些活,我也不和他講道理,直接用命令式的語氣讓他躺下休息。

他偷偷地看著我的臉色,最後還是選擇了順從。

他的病曆被我遠程遞送了幾個熟悉的醫生,醫生們給出的回複都很統一:“已經度過了危險的階段,好好恢複沒太大的問題,但不建議以後再做高強度的體力工作。”

我稍稍放鬆了心情,將更多的精力用於籌備我們的婚禮。

婚禮籌備的時候,遇到了一些麻煩。

首先是婚禮的流程上。

我畢業之後做過很多行業,開過很多公司,但從來都沒有涉及過婚戀相關。

我對婚禮的流程記憶,僅限於多年前開發遊戲時寫的一段結婚的故事線。

既然決定在寧縣結婚,自然是不太方便辦西式的婚禮的,我初步的計劃就是辦中式的婚禮。

我的下屬邀請了寧縣名氣最大的婚慶公司,但我和對方溝通二十分鐘後,就剔除了請婚慶公司幫忙的選項。

他們看起來極不靠譜,極不專業,我實在難以忍受。

不請婚慶公司,那很多事都要自己著手去辦,我將在寧縣周邊的下屬都調過來,讓他們集思廣益,而我的要求有些苛刻——如期保質辦成功。

坦白說,男人和男人結婚這件事,雖然在大城市裡稀鬆尋常,但在村子裡,多少還是會被人低看的。

更何況婚禮的另一個主人公,剛離婚幾個月。

一開始,我的下屬們按照正常的流程邀請賓客,卻頻頻碰壁、吃了不少閉門羹。

但他們很快轉變了思路,直接用錢開道,打通了上層、喂飽了中層、滿足了下層,一切都變得順暢起來。

婚禮的主持人最後請了村長——我的工作人員給他包了極厚的紅包,他也顯得極為用心,甚至連夜將主持詞背誦下來了。

據說,村長先生曾經主持過上百次鄉下婚禮,這是他唯二兩次背下了稿子——另一次則是為他的兒子舉辦的婚禮。

解決了婚禮主持和婚禮賓客,新的難題又接踵而來。

齊康從哪裡出嫁?

我們的婚宴在哪裡舉辦?

新婚夜的婚房定在哪裡?

最後,在征求齊康的同意後,這三個地點都定在了齊康在鄉下的家中。

我在寧縣的房子早就賣掉了,也沒有在寧縣再買房的打算,臨時借用其他人的房子,也不太妥當,最後算來算去,也隻能這麼安排。

好在齊康的院子不算小,院落前有一大片空地,位置也在村裡比較核心的位置,我雇傭了工人,很快就搭起了臨時的棚子和戲台。

按照村子裡的習俗,辦喜事是要請人來表演的。

我其實對村民沒多少感情了,很多人頂著我親戚的名頭,但在我看來,和陌生人沒什麼區彆。

但我希望這場倉促的婚禮能辦得熱鬨一些,至少要讓齊康算得上“風光大嫁”,於是我用筆勾選了附近最昂貴的表演套餐,也勾選了價格最高的流水席麵。

婚禮的禮服是中式的,並不是寧縣當地購置的,而是我加了價錢,叫人從蘇杭空運過來的。

紅底金線,上衣上有一排紅色的盤扣,齊康試婚服的時候,嘴角也忍不住揚了起來,低聲地讚歎了一句:“很漂亮。”

等到我們結婚的那一天,我撩開了簾子進了他房間,他正在穿衣服,見我愣了愣,說:“你怎麼進來了?”

“過來幫你個忙。”

“什麼忙?”

“係扣子。”

齊康神色有些迷茫,但他很聽話,任由我幫他自下而上係好了婚服上的盤扣。

我的指尖滑過了他的臉頰,粗糙的觸感讓我不太愉快,但大喜的日子,我倒也沒多說什麼。

隻落下了一句:“一會兒見。”

“一會兒見。”他輕聲回答。

婚禮的現場很熱鬨。

不過熱鬨是他們的,我和齊康的都表現得很鎮定。

中式婚禮相對比較複雜。

齊康上了婚轎,我上了馬背,出了院門繞了一小圈,又回到了原處。

跨火盆的環節被我用容易造成危險的理由取消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環節也取消了。

直接互相鞠了一躬,然後我揭開了蓋在齊康頭上的龍鳳蓋頭。

婚宴也是我們一起參加的,台上的演員們在賣力表演,台下的我們在打著圈喝酒,我最後的印象是倒在了齊康的懷裡,而齊康緊緊地抱住了我,像很久以前那樣。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和齊康結婚了。

——我們要辦一場盛大的婚禮,要邀請村子裡的人做我們的賓客。

——要一起喝得酩酊大醉,然後我倒在齊康的懷裡。

——他一定會緊緊地抱住我。

作者有話說:

其實我不太擅長寫受視角的番外,我明天看看能不能寫一點,如果寫不出來的話,就繼續寫他倆的日常番外好了。

第142章 齊康視角番外

我很喜歡一句話——你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快樂。

我的父親母親是很善良的人,他們從小就教導我,要做一個善良的人。

我有一個妹妹,她很漂亮,小時候軟綿綿的,喜歡黏在我的身邊,“哥哥、哥哥”地喊我。

也有很多玩伴,學校的老師們也總是誇讚我,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我生命中的第一個意外,是許皓然。

我其實已經記不清什麼時候和他相識了,但從有記憶起,許皓然就是一個和其他人不太一樣的人。

他很愛乾淨,又長得很白,當我和其他人玩一些臟兮兮的遊戲的時候,他總是會擰著眉,站在一邊,等我們玩得差不多了,他就會走過來,拉起我的手,然後用不知道在哪裡打濕的毛巾,細細地擦我的手心。

他說:“這樣不容易生病。”

許皓然有一些瘦弱,他從來都不用乾什麼農活,聽說,他的父母都是工廠裡的員工,又聽說,他家裡有很多書。

這兩條對我而言倒不是聽說的,許皓然總是邀請我去他家做客,許叔叔和許阿姨都是很好的人,他們家有一個大大的書架,我和許皓然經常看著各種書,看累了就一起倒在床上睡覺。

——那稱得上是我童年時,最美好的回憶之一。

我比許皓然大幾個月,長得也比他高,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我是將他視作弟弟的。

但許皓然卻並不想讓我將他看做弟弟。

他很認真地對我說:“我們是極好的朋友,是沒有血緣關係的。”

——某種意義上來說,許皓然是一個非常較真且固執的人。

他也是我身邊,第一個對我說:“你妹妹需要管一管,不然會出事的。”

當時我們年紀都不大,我和許皓然十歲,齊媛媛才八歲,許皓然和齊媛媛打小就不對付,我就有意識地避免他們兩人的直接接觸。

然而我沒想到,許皓然還是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的第一反應是有點生氣的,因為在我的眼中,我的妹妹一直很好,即使無意間得知了自己並非我父母的親生女兒,而是被收養的,也完全沒有哭鬨。

她會一遍又一遍地對我說,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就算我是被收養的,哥哥也不要嫌棄我,好不好?好不好?

這麼好的妹妹,為什麼要被這麼說?

我鼓了鼓臉,還是問了許皓然:“為什麼?”

許皓然“嘖”了一聲,他說的話很直白:“齊媛媛不是你親生妹妹吧?她和田家那一波人走得太近了。”

“這也不代表她有問題,還有,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我親生妹妹?”

“田家那些人天天大嘴巴說,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你要覺得她沒問題,你可以悄悄跟著她,看她是怎麼和她的小夥伴們相處的。”

許皓然的年紀不大,但說起話來頭頭是道,我也被他說服了。

於是轉過天,我悄悄跟著田媛媛出了門,然後看到了她完全超乎我想象的一麵。

她才八歲,卻把收買和霸淩兩件事做得爐火純青,我最後按捺不住自己,直接衝了出去,去阻攔我妹妹。

我妹妹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抽噎著哭了出來,她死死地抱著我,對我說:“我就是跟他們一起鬨著玩兒的,哥哥你不要告訴爸爸媽媽,好不好?”

她的聲音還帶著屬於兒童的稚嫩。

——她還是個孩子。

我幾乎被她的眼淚說服了。

但我的耳畔響起了許皓然的話語:“你的妹妹需要管一管,不然,會出事的。”

我最後還是沒有答應齊媛媛的請求,齊媛媛也沒有再鬨騰,哭夠了就和我一起回家了。

然而,我們剛剛進了家門,齊媛媛就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媽媽那時候在廚房裡做韭菜盒子,聽到哭聲立馬出來了,熟稔地把齊媛媛抱了起來,顛了又顛。

媽媽哄她:“怎麼啦?”

齊媛媛一邊哭一邊說:“我做錯了事,媽媽不要打我。”

“媽媽不打你,發生什麼事啦?”

我媽媽一邊說,一邊瞪了我一眼,我就知道,她是在埋怨我沒有照顧好妹妹了。

我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但也沒生出什麼難過的念頭,妹妹是女孩子,我做哥哥的讓她一點又沒什麼關係。

齊媛媛抽噎著道了歉,主要的內容是自己實在不喜歡一個女孩子,和對方吵了一架,很沒有禮貌。

我聽著感覺不太對,明明是齊媛媛和一群人一起欺負對方,但在齊媛媛的描述中,雙方都有錯,對方甚至還要比她大一個月的。

我張了張口,想把實際情況說出來。

但齊媛媛抽噎著扭過頭看我,一邊看我一邊說:“對不起,哥哥,我知道錯了。”

——我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任何話語,媽媽哄了一會兒齊媛媛,這件事就輕飄飄地揭過去了。

後來,我無數次都在後悔,後悔那時候心軟了,沒有狠狠的教訓齊媛媛一頓,任由她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深。

或許我那時候開了口,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但許皓然卻安慰了我。

他說:“有的人是天生壞種,即使你開口說出了真相,你媽媽教訓了她一頓,她也未必會有任何改變,甚至很有可能會早一步恨上你。”

第143章 齊康視角番外

後來,我漸漸發現,許皓然說的都是對的,我的妹妹並不是一個善良的人。

媽媽曾經想斷了她和田家人的聯係,但最後敗在了她的眼淚下。

我曾經嚴厲地批評過她,但她總是表麵認錯,背地裡依舊我行我素。

每當我對她產生失望的情緒的時候,她總會做一兩件暖心的事,讓我覺得“她或許沒有那麼壞”。

同樣的套路,在我的身上奏效,在我們的父母身上也依舊奏效,我們也曾經起過不要再管她的念頭,也曾經試圖嚴厲地約束他的行為,但在齊媛媛的“蘿卜加大棒”的套路下,最終全都功虧一簣。

許皓然在漫長的數年裡,出過無數次的主意,每一次他所說的,都會證明是對的。

然而人和人之間的相處並沒有那麼簡單明了。

我知道怎麼做是正確的,但因為這麼多年的親情,卻總是下不去手。

有一次狠了狠心,齊媛媛直接拿剪刀劃開了自己的手腕,鮮紅的血染紅了一大片床單,急診的醫生一邊替她重新包紮,一邊數落我們。

我被父母壓著向齊媛媛道了歉,齊媛媛也表態以後不會再“胡鬨”。

然而這件事卻像是打開了某種奇異的開關,一旦有什麼事不遂齊媛媛的意,她就開始鬨自殺,等我們妥協了,她會乖乖道歉,然後“好”上那麼一陣子。

一次又一次,精神被反複折磨,最後變成了機械式的順從。

許皓然曾經給出過一句評語——“齊媛媛這個人很可怕,她已經掌握了你們性格中的弱點,並且利用得爐火純青,要麼你們把她扔回田家,要麼你們就做好被她拖累一生的準備。”

後來發生的很多事,都證明許皓然說的是對的。

然而,我當時身在局中,即使能看得清,卻也無從掙脫。

我試圖維係一個平衡的假象,許皓然也不再盯著我妹妹看,然而我妹妹卻莫名其妙地恨上了許皓然。

——我從來都沒有透露過許皓然私下裡對我說過什麼,但齊媛媛卻篤定我每一次試圖“管教”她、“反抗”她,都少不了許皓然的反複叮囑、“煽風點火”。

齊媛媛甚至會問我特彆幼稚的問題。

她問:“如果我和許皓然一起掉進河裡,我們都不會遊泳,你會選擇先救誰?”

我皺了皺眉,說:“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你已經回答了,”齊媛媛氣得高聲喊叫,“你會救許皓然,但你不想告訴我。”

我沒有再哄我妹妹,實話實說,我有一點生氣了。

縱使我一直在欺騙我自己,縱使我在人情世故上談不上有多聰明,但許皓然一直對我很好,而我妹妹卻一直在欺騙利用我,我總歸是知道的。

——齊媛媛是親人,是責任。

——許皓然是兄弟,是肝膽相照,是並肩同行,是一生摯友,是所有的輕鬆與快樂、希望與未來的化身。

我無法比較孰輕孰重,但我更喜歡和許皓然在一起的時光。

我們約定好了,要讀同樣的學校,要一輩子在一起的。

第144章 齊康視角番外

齊媛媛非常討厭許皓然,並且非常排斥我和許皓然在一起。

一開始,我以為這隻是她在鬨脾氣,直到很多年後,我讀了相關的書籍,才意識到齊媛媛試圖完全控製我,並且阻隔我和“救援者”之間的聯係。

某種意義上來說,因為有許皓然這個好友,我才不至於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淪為齊媛媛的“提線木偶”。

我總覺得,我對許皓然做得太少,而許皓然為我做得太多,但每每提起這一點,許皓然總會說:“你救了我的命,我一定會幫你。”

——其實,我隻是有一次在約定的時間、約定的地點沒有見到許皓然,然後去他家找他,拉開了一扇緊閉的房門而已。

我也對許皓然說了很多次:“你要感謝的是你從來都不遲到的習慣,而非我。”

許皓然每次都會有一種很奇異的眼神看著我,等我說完了,他才會說:“見過挾恩圖報的,沒見過自個把功勞往外推的,你也是個人才。”

“……我隻是覺得,你不用對我這麼好。”

“我們是朋友,不是麼?”

“朋友也沒有你這麼誇張的。”

“那我們就是最好的朋友,”許皓然一邊說話,一邊還點了點頭,“如果這也不夠的話,那就是超越最好的朋友的關係。”

我被他繞得有點暈,隻好結束了這個話題。

實話實說,我其實幫過很多人,但許皓然是唯一一個會將我幫他的一件事,記得好多年,還經常會提起的人。

雖然他總是對我說他不是個好人,但在我的眼中,他的道德水平遠超過絕大多數人。

他反複強調這點,似乎隻是提醒自己不要做個“爛好人”。

我偶爾會有一點苦惱,因為許皓然看我,像是戴上了一層濾鏡,我並沒有那麼好,我也會有私心,但他仿佛從來都看不見。

我更加嚴格地約束自己,做一個品學兼優的學生,我下意識地,想讓我自己在許皓然的眼中一直是完美的,我不想看到他的臉上出現失望的表情。

而許皓然,因為我們之間的“以後一起讀大學”的約定,也不再頹廢懶散,他腦子本來就很聰明,成績很快就追了上去。

我們之間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一起奮鬥的感覺,即使在多年之後,也依舊令人懷念。

高一的時候,齊媛媛出了事,而我險些被迫退學,我差一點點就要答應齊媛媛的“命令”了,而許皓然又救了我。

自那以後,我漸漸從齊媛媛的身上抽離出那些僅剩的親情,而將更多的情感寄托放在了許皓然的身上。

我們幾乎形影不離,連假期的時候,都很少離開學校、再回到村子裡的家中。

我們一起度過了很多個第一次。

第一次在山頂看日出、第一次租影碟看電影、第一次吃街邊的小吃、第一次打零工、第一次在圖書館裡通宵讀書、第一次擠在宿舍的一張床上……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的生活除了讀書,剩下的全部都給了許皓然。

我曾經被女孩子堵在走廊裡告白,但我沒有什麼猶豫,拒絕了對方,用的理由老套而有用:“抱歉,我要專心學習,暫時不考慮談戀愛的事。”

但除了我以外,無人知曉我那時候是有些遺憾的。

——我收到的第一封情書,收到的第一次告白,來源竟然不是許皓然。

我甚至並不覺得,這個念頭,是多麼荒誕不經,反倒是認為“這很合理”。

我知道許皓然悄悄地喜歡著我。

巧合的是,我也在悄悄地喜歡著他。

我想把這個驚喜放在我們的高考後揭開,想趕在他告白前向他告白,我們一定會像童話故事裡寫的那樣,幸福而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我是如此的篤定著這個結局,天真得像是一個傻子——

有一天,我在書桌上小憩,或許是因為我的呼吸太過綿長而穩定,讓許皓然誤認為我睡著了。

他慢慢地靠近了我,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由遠及近,最後近到熾熱。

我猜他想吻我。

我在苦惱被親的時候,如何能假裝自己還在睡著。

甚至有點破罐子破摔,思考瞞不下去就乾脆假裝被“吵醒”了,然後理直氣壯地問許皓然“你剛剛做了什麼”。

我在等待著一個吻,等了很久,卻等來了許皓然的放棄。

——某種意義上,他真的是一個好人,連偷親都覺得太過分,硬生生地選擇了克製。

而我,一個公認的好人,卻心心念念著這個被他克製了的吻,於是在一個同樣溫暖的午後,當許皓然打著哈欠,對我說“我要睡一會兒”後,我又耐著性子等了十分鐘。

我輕輕地喊他的名字,他卻沒有絲毫的回應。

我攥了攥手心,手心裡滿是汗水,但我沒有遲疑,而是快速地站了起來,親吻了一下他柔軟的嘴唇。

唇與唇相貼了不足一秒鐘,嘴唇觸碰的柔軟和溫度稍縱即逝,我卻滿足地笑了起來。

——第一次親吻,要和最愛的人一起。

第145章 齊康視角番外

許皓然從來都沒說過,但我經常能察覺到,他在懷念曾經的我。

分明我還是我,當倘若沒有過去的我,他不會愛上現在的我。

他在我的身上尋找著屬於過去的幻影,尋找著他年輕時充沛的情感,尋找著他求而不得的執念。

而我也心知肚明,如今的我,是不配站在他的身邊的。

我將自卑深深地壓入了內心的最深處,卻很難在他的麵前抬起頭,這場婚姻,總歸是我“求來”的。

我很嫉妒當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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