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古文經學派的小官憐惜愛妻,不忍其受杖責之苦,要求獨自承擔八十杖。洛京尹府的衙役絲毫沒有放水,於是八十記杖責還未打完,那小官便已咽了氣。
痛失夫婿,那小娘子哭斷了腸,在洛京尹府門前長跪不起,痛斥朝廷不公。按照洛京尹府的行事風格,原該將那不知好歹的小娘子也拖下去暗地裡打死了事,可不知為何,卻再無人出頭,洛京尹竟由著那小娘子在大門前哭了三天三夜,今文經學派的所作所為也因此迅速傳遍了整個洛京。
此事鬨得沸沸揚揚,終於也傳到了周梧的耳朵裡。
“不過死了個小官。”
周梧正站在池邊喂魚,聞言不耐地蹙眉,“這種小事也要我來親自處理嗎?”
來報之人遲疑著道:“可是長公子,洛京城裡都已經傳遍了,為著此事,人人都道咱們今文經學派跋扈……”
周梧撚了一撮魚食隨手拋下,漫不經心道:“平頭百姓的腦子裡隻想得到自己明天吃什麼,哪裡懂得什麼今文古文——定然是古文經學派的人在背後引導籌謀。”
“可如今洛京城裡物議如沸,咱們就置之不理麼?要不要讓那官員登門致歉……”
“混賬東西!他一旦登門致歉,豈不是坐實了咱們的罪責!白白將把柄往古文經學派的人手上遞!”在旁作陪的馬燕搶先嗬斥,又轉而對周梧綻開笑臉,“長公子,您說是不是?”
周梧淡淡掃了馬燕一眼,不置可否,“那依將軍所見,該如何行事啊?”
“不敢不敢!長公子照舊喚我小燕便是!”馬燕腆著笑,搓了搓手,道:“此事倒也簡單,苦主家隻剩一個小婦人在鬨騰,既如此,將她殺了偷偷往哪兒一埋就是,神不知鬼不覺,古文經學派的人也拿不出證據說是咱們的人乾的,用不了三五日,百姓們自然就將此事忘了。”
馬燕眼巴巴地看著周梧,“長公子,您看如何?”
周梧將手中魚食全部拋下,馬燕又適時遞上打濕了水的絲帕,周梧一邊仔細擦手,一邊淡淡道:“聽起來倒也可取,隻是交給誰辦比較好呢?”
“長公子若不棄,小燕定將此事辦成!”馬燕立即毛遂自薦。
周梧這才施舍了一個笑臉,將絲帕重新丟回馬燕手上,“儘快。”
“是!謹遵長公子吩咐!”
周梧說儘快,馬燕絲毫不敢耽擱,當天晚上就命手下前去解決那個提出問題的人。
三個蒙麵的黑衣殺手悄悄潛入小院,推開房門,舉起刀子就往高高聳起的被子上猛紮——然而刀尖刺破錦被,卻並未刺穿任何人的軀體,其中一個殺手猛然掀開被子,發現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