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內情如何,並未詳解。
小皇帝微涼的指腹,在唇角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
這般玩味的,略帶羞辱的舉動,卻讓裴鬱璟生不出半點反心。小皇帝起了玩心,目光認真且專注地落在他的唇上。
小皇帝把指腹沾上的血,又順著唇縫送了一點到口中,讓裴鬱璟嘗到了血腥味……以及小皇帝嬌嫩的指腹。
他喉結微滾,想起在觀星台,小皇帝扇了大貓巴掌,卻被大貓用舌頭討好的卷住了手指。
與現下何其相似,他就像那隻被小皇帝玩弄的畜生,指不定他在小皇帝心裡的地位,還沒那隻吊睛白額大貓來得高。
裴鬱璟陡然一暗,盯了小皇帝半響,忽而伸出大掌,輕而易舉地覆蓋住了小皇帝的手背,灼熱地掌心結結實實地把小皇帝燙了一下。
然後他偏頭,在小皇帝玩弄他唇角的指腹上,結結實實地舔了一口。
……
師離忱神情驟地冷下,伸手要把人推開。
推了一下,人扣著他的手背,跪在原地紋絲不動,甚至還似挑釁般抬眼,直勾勾凝視著他的雙眼,輕輕咬了一下他的手指。
師離忱猛地起身一腳踹過去,才擺脫這倏然發瘋的惡犬,氣笑了,“不想回答朕的問題,就想出這個辦法惡心朕,真有意思。”
聖上薄怒,目光發寒。
空氣一時冷寂。
裴鬱璟扶著被踹過的肩膀跪了回去,意猶未儘地砸吧一下嘴,森森一笑:“能惡心到聖上,也是我的本事。”
他歪起腦袋,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看著小皇帝眼尾氣出紅暈。雪白的皮膚下透出薄薄淡紅,像抹了胭脂,真好看。
像矜貴的玉一樣。
這時,傳完旨意地樂福安追上來。
一瞧聖上氣得胸腔起伏,裴鬱璟帶著一臉的巴掌印跪著,顧不得說上些好話勸慰聖上,道:“聖上,太後娘娘有請。”
雖說月商對待女子並不苛刻,但到底講究禮儀,慶功宴也分男賓席和女賓席,女宴在昭陽殿不遠的太極宮。
大貓打了個滾,趴在地上,鎖鏈叮當響,師離忱抬手將它脖子上鎖鏈拿下來,套在了裴鬱璟脖子上。
他道,“不說也好,就在這兒跪足一個時辰吧,反正你不疼。”拍了拍大貓的虎頭作為獎勵,路過裴鬱璟時,他垂眸冷冷一瞥,“小湯圓會盯著你。”
比起嚴刑逼供,他更傾向於馴服這隻,隨時會露出凶狠爪牙的惡狼。
臉上的疼痛火辣辣,對於裴鬱璟來說卻無傷大雅,瞧著小皇帝遠去的修長背影,他轉眸和大貓凝視他的目光對上。大貓終究是大貓,不懂得掩藏,齜著牙眼裡全是獸性的凶殘。
裴鬱璟神色一寒,周身氣勢陡然變得充滿壓迫感與威懾力,陰霾的眉眼似是在往外冒殺意。
大貓對於殺氣最為敏銳,有些不安地甩了甩尾巴,喉間發出類似震懾的低吼。
“咯嘣。”
鐵鏈崩斷。
裴鬱璟鬆開手,堪比手粗的鎖鏈,被他輕而易舉捏成了兩半。大貓也沒碰到過這種硬茬,到底是從小被人帶到大,缺少了些野性,又慫慫地趴會去。
裴鬱璟摸了摸被打到發熱的臉頰,順手把耳後夾著的山茶花摸了下來,他拿在手中轉著,輕輕撚了撚花瓣,又嗅了一口。
花瓣觸感微涼,就像小皇帝的手指,帶著薄薄的涼意,他突發奇想摘了片紅山茶的花瓣卷入口中,在舌尖細細品味,花香和澀味一齊迸發。
嗯……
他斂眉。
不如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