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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歡 薑厭辭 8346 字 2024-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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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鐘後,車停在moonsoon工作室門口,說是工作室,用專營實體店來形容更加貼切,三層小洋樓,兩層售賣,頂層是工作和休閒娛樂區域。

客流量比想象中的大,需要分批排隊才能進店。

言歡隨機抽取一名員工,開門見山表明來意:“珈和讓我來拿衣服。”

這人扭頭看她眼,稍滯,問同伴:“新一批衣服到了沒有?”

“不清楚欸,我這邊忙,讓她自己去三樓問問店長吧。”

言歡順著旋轉木梯上了三樓,裝的玻璃門,進去需要指紋解鎖,站在門前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來,她冷著臉曲指敲了敲玻璃。

有人瞧她是個生麵孔,隔著玻璃說:“不好意思,這裡是工作區域,不讓進。”

“珈和讓我來的。”

“珈和?”說話的是新員工,不懂珈和同moonsoon存在利益合作關係。

離她最近那人小聲道:“就是那個快過氣,脾氣還賊臭的網紅。”

這聲鄙夷言歡沒聽到,隻捕捉到一開始同自己說話那人投過來意味不明的一眼,緊接著玻璃門從裡麵打開。

衣服是結束工作的店長親自交到她手上的,末了笑著打了句場麵話:“moonsoon很期待珈和這次的試裝宣傳。”

言歡這才明白這批衣服的用處。

最後她卡著兩小時的限製時間回到盛京,迎來的是珈和相當不耐煩的一張臉,冷嘲熱諷張嘴就來:“這麼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跑去悠閒地喝了杯下午茶。”

她非要這麼嘲弄,言歡就隻能明明白白地跟她算筆賬,“路上來回車程將近一個半小時,那邊的工作人員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和他們交涉也需要時間,你要是嫌我慢,下次彆再這麼大方地給倆小時,直接給我點支煙,讓我在煙燃儘前把事辦妥,沒準我就被刺激出了超能力,飛著去飛著回。”

就是這樣不疾不徐的語氣,殺傷力極大,珈和被堵到臉色格外難看,嘴唇都咬白了一圈,深吸一口氣,不再回嗆,而是看向璫璫,“你去把衣服燙了,我馬上要試穿。”

她拿起電子煙,抽一口補充道:“記得一定要慢慢燙。”

璫璫眼觀鼻鼻觀心,輕聲應道:“好的珈和姐。”

蒸汽掛燙機就放在落地窗邊,璫璫拿上衣服,走過去,不到兩分鐘,忽然來了聲:“這裡怎麼破了一個洞?”

珈和站起身,湊過去瞧了眼,涼涼一笑,扭頭對言歡說:“你怎麼辦的事?衣服破成這樣都不知道,要我怎麼穿?”

衣服一拿到手,言歡職業病就犯了,第一時間仔仔細細檢查了遍,根本不存在珈和說的破破爛爛。

她不著痕跡地瞥了眼璫璫,又想起剛才他們的那番對話,明白了。

這氣她其實可以忍下,再打個太極翻篇,偏偏言庭越的電話在這時響起,她旁若無人地摁下接聽鍵。

老爺子的聲音間隔十幾公裡傳來,醇厚裡含著三分笑意:“又又到星耀了吧,環境還適應不?”

乍一聽,像極體貼孫女的好爺爺。

言歡轉念一想,與其忍氣吞聲,還不如趁機讓言庭越看到自己在外的驕縱跋扈。

於是她陡然轉換語氣:“彆說適應了,正氣著呢,爺爺,我先不跟您說了,這邊有點事要解決。”

言歡收起手機,直視珈和的臉,“既然你這麼嫌棄,那乾脆彆穿了。”

珈和沒想到她這麼狂,生生又給氣笑了,正要說點什麼狠狠回擊,就見她從包裡掏出一枚打火機,大拇指一撥,火苗竄了出來,然後當著她們的麵,將嫩黃色的連衣裙燒成炭灰色。

珈和瞪大眼睛,好半會才擠出一聲:“瘋了吧你?”

言歡沒看她,若無其事地離開休息室。

沒一會兒,她收到梁沂洲發來的消息,問她現在在哪。

一天找她兩回,頻率真高。

言歡舉起手機,拍下頭頂的星耀標識,取景巧妙,把一旁的彎月也捕進去了,然後將照片傳到對麵。

梁氏總部和星耀隔得不算遠,二十分鐘後,言歡見到梁沂洲,他下了車,大步流星地朝她走去,月光掩映下,質感垂順的風衣在半空劃出一道又一道流暢的弧線,一身矜冷。

她無端想起席慕容那句詩“我曾踏月歸來,願枕星河入夢”,心口怦然。

梁沂洲的第一句話是:“衣服怎麼了?”

言歡順著他低垂的視線看去,一頓。

西裝下擺燒開一個硬幣大小的洞,她竟然毫無察覺。

因為一時氣惱,就把衣服燒了灰,連帶自己衣服也遭殃這種行為極其符合她過去任性的做派,但對著他,她說不出口,在他麵前,她總會下意識收斂性子,乖巧幾分。

就像一艘擱淺在灘塗上的漁船,被動等待著以他為名的海浪光顧。

今晚也是,著急地想要替自己找到合適的說辭,奈何腦子就和生鏽了一樣,百轉千回也隻擠出一聲:“三哥,我不抽煙的。”

梁沂洲笑了聲,是從胸腔裡悶出來的一聲,聽著低磁性感,像在人心上撓癢癢。

“我知道。”可能是察覺到她有什麼難言之隱,他沒追問到底,遞過去一個紙袋,“音樂盒,回去看看喜不喜歡。”

“謝謝三哥。”

言歡接過,隨即不著痕跡地退開幾步,生怕被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從而瞧出些端倪。

“三哥是特地給我送這個來的?”她問。

不是說要差人送到富力山?

“不算特意,想到要是你還在星耀,就能順路給你。”

坦誠到一句虛情假意都不願敷衍。

言歡不知是該難過還是該高興,“對了三哥,上次你留在我那兒的西裝,我還沒找人送去乾洗,得晚幾天再給你。”

梁沂洲說不急,“先留在你那兒。”

周泊予的消息在他說完這幾個字後進來,讓他彆忘了下周一下午三點的心理谘詢。

梁沂洲沒著急回,看著言歡問:“還要工作?”

言歡不想穿著這身和他同坐一輛車,於是信口胡謅:“還得再留一會,三哥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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