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影正打算和中原中也探討一下他寫的這些題目的思路,剛湊過去用筆指了指一道題乾就聽到咖啡廳門口傳來非常刺耳的刺啦聲。
接著就是一道囂張跋扈且很符合渡邊影刻板印象的聲音飽含著不耐煩地叫囂:“喂喂,怎麼招呼客人呢?嘖,你們這個月沒交保護費吧?快點給老子交出來。”
渡邊影聞聲望了過去,正好看到剛才接待他們時眼睛裡亮著些許光的服務員小姐下意識後退幾步,對上那張窮凶極惡一看就手裡多少帶著點的臉,依舊努力保持著鎮定向對方解釋:“不好意思。如果說是保護費的話,我們平日裡有向當地政府交。”
這麼說……應該會惹怒他們吧?
果不其然,男人皺了皺眉,覺得自己是被挑釁了,拿著棒球棒的右手在空中揮動時發出了令人膽寒的破空聲,嘴角咧開朝著身後戴著墨鏡的幾個兄弟,用開玩笑的語氣惡狠狠地說:“你們覺得怎麼樣?”
“哈哈哈哈哈,是挺搞笑的。”
“如果我們在這裡不小心打傷幾個人,你們這家咖啡廳也開不下去了吧?”
說完,幾個人似有若無地朝著咖啡廳裡的已經被這發展整的有些發懵的客人們看過去,在發現目之所及都是瑟縮恐懼的眼神和有些畏懼的低頭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姿態後他們笑得更開心了,手裡把玩的刀寒光微閃看的剛出來工作不久的服務員心裡一亮,後背生寒。
她才剛出來工作,怎麼就偏偏碰上收保護費的?店長沒教這種事發生該怎麼做啊?!但是不管怎樣,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被看出她有後怕的想法!!
服務員默默在心中為自己鼓勁加油,然後慌亂的視線無意中掃過幾天前和朋友閒聊過的港口黑手黨的最近幾天消息單,心裡頓時產生了一個有些大膽但有那麼一點點可行性的想法。
“可是……可是,我們已經和港口……那邊那個組織交過了保護費。你……你們不怕嗎?”
因為過於緊張差點咬到舌尖說不出話來的服務員鬢間已經密密麻麻地冒出了冷汗,試圖用自己此生此世最冷靜的眼神看著為首的男人。
男人不以為意,他自己就是高瀨會手底下平日裡靠搶掠和逼迫附近各大商鋪交保護費的基層成員,戲謔地嗤笑一聲,棒球棒隨意地指了指坐在窗前的幾個客人:“他,還是她還是他們能為你證明你真的交過嗎?彆廢話,你再不交保護費,老子先把你揍一頓。”
說話間又拿著棒球棒指了指坐在窗前正在整理衣袖的黑發少年,像是發現了什麼後那人又嗤笑了一聲:“還是說我現在指著的小白臉能幫上你什麼忙?”
然後剛才還發出聒噪聲音的男人如破布娃娃般飛出了門外,掀起一大片塵土。
“聒噪。”
服務員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有些顫顫巍巍但莫名激動地看了過去,發現是剛才還在悄悄和朋友發信息討論過的高顏值少年中的一員。
微卷的赭發隨著被砸出門外而迎來的風微揚,少年嘴角揚出一抹囂張的笑意,嘴裡吐出的言語帶著不用細心覺察也能發現的不屑。
“渣滓。”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赭發少年就已經走到了咖啡廳外,突然猛烈起來的風沒有吹掉他戴在頭上的帽子卻吹起了他黑色風衣的一角,囂張而凜冽的殺意伴隨著重力一點點往下壓,直接把仍然試圖爬起來的男人壓的嘴角有血絲滲出。
服務員還沒從那少年的標誌性赭發和喜歡把人踩在腳下的動作看出些什麼就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輕輕拍了拍,溫潤如玉的聲音如溪水在耳邊流淌。
“沒事了,請放心吧。”
服務員:啊啊啊啊啊。
服務員恨不得給麵前給她貼心遞紙巾的黑發少年來個三百六十度感謝+土撥鼠的咆哮,就見他安撫完自己的情緒後活動了下手腕,三下五除二熟練地把試圖逃跑的漏網之魚踢倒在地上並綁了起來。
渡邊影看著麵前已經昏過去的幾個人,開始思考到底要怎麼把他們送到警察局,結果在綁最後一個人的時候聽著他虛弱也不忘放狠話的聲音陷入了沉默。
是高瀨會的?這幾人有點傻啊,自動暴露身份在港口黑手黨的成員麵前?
“中也,你要不要打電話給紅葉小姐的審訊組?聽說最近幾天他們組織比較動蕩不安,當個談判條件趁機勒索一筆好像也不錯。”
中原中也指了指手機:“已經打過電話了,紅葉大姐說馬上到。”
渡邊影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在口袋裡找了找,將瓶狀藥劑遞給一旁跟出來後就一直保持著目瞪口呆表情的服務員小姐:“剛才看你有些緊張,這是沒拆封的噴霧藥劑。如果不介意的話收下記得每天噴兩次。”
服務員有些糾結地看著被遞到眼前的噴霧,又抬頭看著表情溫和的渡邊影,還是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能問一下你們的名字嗎?”
“雷鋒。”
渡邊影考慮到中原中也和高瀨會的身份,想了想堅定地說了個值得信服但有些讓人不由挫敗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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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在和渡邊影出來前還以為渡邊影之前提到過他有點倒黴的事情是開玩笑的,沒想到是真的。
在經曆過兩次搶劫、一次誤入火並現場以及看了一場爆炸後中原中也開始懷疑起渡邊影是不是到了災難年,但看著渡邊影駕輕就熟熟練的讓人心疼的處理手法後“港口黑手黨的良心”最終也沒把這個問題問出口。
最後,中原中也和渡邊影成功地在回港口黑手黨五座大樓的路上收獲了一麵錦旗和附近認識渡邊影的人給他送的牛奶,水果等各種慰問品。
“影,你在橫濱的時候都是怎麼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