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章 沒有找到她(2 / 2)

“小薑呢?”

沈榆掃了一眼周圍,除了他們倆人誰都沒有,

遲宥語氣聽不出情緒起伏,

“看來是被珍珠抓走了。”

沈榆晃了晃被人拽住的手腕,語氣平和委婉,

“你當時應該去拽小薑的,我一個人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她一個小姑娘……”

遲宥感受到晃動,緊盯著眼前人,聽著他的話鬆開手,打斷他,

“嗯。”

兩人相視無言,遲宥沒有繼續聊天的欲望,抬腿往前走,說了一句,語氣硬生生的,

“勞駕沈先生跟上,小薑也是我徒弟,我一定保證她的安全。”

沈榆看著他的背影,不太理解他的情緒,想著遲宥大概是理解錯了他的意思,又細品了自己剛剛說的話,好像的確會給人造成埋怨的誤會。

剛快步跟上遲宥要說些什麼,遲宥盯著前方,單給了他半張側臉,朝他攤開手,

“給張燃燒符,破費。”

沈榆溫和的朝他笑了一下,甩了甩符紙,就見符紙快速的燃燒殆儘,而沈榆兩指捏著它鎮靜自若,絲毫不擔心會被灼燒到,隨後一團火光就從他手指捏住的地方亮了起來,沈榆將火光遞給他,

“應該的。”

沈榆給自己也燃了一個,借著火光,他無意中看見自己剛剛被遲宥拽過的手腕隱隱有要生淤青的趨勢,他眸光閃了閃,沒說什麼話隻是將卷起來的袖子放了下去。

兩人靜默的並肩向前走了一段,才發現這段路漆黑且毫無終點可言,沈榆想起什麼,打破沉默,

“不知道遲先生有沒有看過《古羅》?”

“《古羅》中寫有一種異獸,異獸名叫影蜃,可為人製造幻象,以食人夢境為生,沙漠中的海市蜃樓便是影蜃的傑作。”

“你是說,這裡有影蜃?”

沈榆麵色凝重,

“我也隻是說,希望沒有。”

遲宥偏頭過來看他,眼神饒有興致,

“你害怕?”

沈榆微微低著頭,輕輕搖頭,

“就是沒想到事情這麼麻煩了。”

天台的風很大,日食開始以後,太陽就已經被遮了個完全,薑貝子暫時不敢確定這還是不是她所在的現實世界了,因為半輪紅月正明晃晃的鑲在墨色的天之間。

薑貝子跪坐在一麵大鏡子麵前,徐穎穎躺在她身旁一直昏迷不醒,她心裡莫名生出幾分擔憂。

“珍珠,你要做什麼?”

薑貝子試著掙了下繩子,但繩子似乎在越收越緊,像是要箍進皮肉裡。

珍珠一臉漠然,看向薑貝子,

“彆白費力氣了,你不該低估我想見我娘親的心。”

“那你要我和她做什麼?”

“獻祭。”

這個瘋子。

“那你不能隻獻祭一個人嗎?”

珍珠突然笑了一聲,

“你的意思是,讓我獻祭她,放你走?”

遲宥突然聽見一聲遙遠的低鳴。

“這裡果然有蜃。”

沈榆眉頭緊蹙,語重心長的囑咐,

“遲先生還是小心點好。”

遲宥不知道是不是沒聽見,但他向前的腳步頓了半秒就繼續向前走了,

“這裡是……”

沈榆隻是稍稍向前走了一步,就明顯察覺到周圍的一切都在發生著急劇的變化,周遭的黑暗像是柏青一樣細膩粘稠的被人從上方拉了上去,隨後黑暗背後的大海以及一幢獨棟彆墅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了。

一切都是熟悉的——王叢的家。

遲宥回過頭來看他,神色平靜,

“你猜這裡是不是蜃為我們製造的幻覺。”

一陣海風從深海那邊吹過來,吹的人眼澀,沈榆不由自主的眯了一下眼睛,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薑貝子。”

兩個人說話驢頭不對馬嘴。

遲宥沉默的望向他。

不可否認,遲宥對著他那雙漆黑的眼睛,心底裡升起一陣陌生的、令自己都恐懼的惡意。

和他死在這裡。一個人在他耳邊悄悄說。

這種放縱的惡意來的突如其來,令人膽寒,讓遲宥覺得世界猛然晃了一瞬,讓他心都空了。

但遲宥隻是搖搖頭,

“進去看看吧。”

沈榆看了他半秒,自然沒有錯過他的惡意,因為捕捉到他情緒的轉變,一種真切的懷疑從他心底升起來,他開始懷疑是鬼新娘與遲宥聯合起來將他引開是否是為了能更好的殺死薑貝子。

但是為什麼又將他放出來呢?

半輪紅月懸掛在墨色的天空之間,萬裡無雲,唯有月亮周圍散發著淡淡紅光。

兩人推門而入,客廳依舊是同樣的擺設,靜悄悄的屋子裡不見半個人影。

兩人在屋子裡轉了一圈,隻聽見側邊有輕微的一聲“哢噠”——是開燈的聲音。

兩人看過去,隻見一牆之隔的一方空間被一團暖光縈繞了,

兩個人走過去,

就看見一個男人跪在一個女人麵前低聲喊,

“媽!我求求你了!我愛她,我愛陳清,求求你了,彆動她!”

那個女人雖然背對著他們但不難看出那個背影正是徐穎穎,她狠狠甩了對麵的人一巴掌,聲音蕩在靜謐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王悉你他媽瘋了是不是!我告訴你了沒有?那個陳清就是一個賤女人!她一個那麼下賤的妓女怎麼可能配得上你,我勸你早點死了這條心!”

見王悉不理她,她死死掐住王悉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神情輕蔑,

“今天我實話告訴你,這個陳清,三天之後我就一定會讓她舉行冥婚,就憑她那副臟身子,我告訴你,我選她冥婚我都覺得肮臟了你哥哥,如果不是最近查得緊,我怎麼可能讓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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