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靜的像個陽痿,
他以為他超脫了,
可直到麵對著薑盼淮那張小臉,他產生了無邊無際的欲望的時候,
他才發現,
哦,
他和那些以往他最瞧不起的、隻用下半身思考的爛種沒有任何區彆。
特寫鏡頭給到方修燁的喉結,那冒尖的突出上下滑動,
那是一個吞咽動作,
可他想要吞咽的永遠不是自己的口水。
“薑薑,真漂亮。”
聽見這句話,薑盼淮那隨著時間的延長逐漸變得有些虛焦的眼神才怔怔反應過來,擰著眉看向他,
“你……你乾嘛說話。”
方修燁眸子黑沉,那裡正醞釀著一場名為“欲望”的風暴,
“遊戲好像沒規定不許說話,薑薑。”
薑盼淮終於反應過來,麵紅耳赤,
“你是故意的!”
方修燁聲音裹上笑意,卻還是問,
“嗯?薑薑說什麼?”
薑盼淮敏銳的捕捉到他麵上一閃而過的調笑,更確定麵前這個男人百分百是故意逗她,於是更羞憤了,
“不要喊我薑薑!”
他故意的。
他要勾引她心動,然後失敗,最後,完成與他的賭。
方修燁俯身,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溫熱寬大的手掌順勢搭上她的細腰,
分屬於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皮膚之間隻差一層薄薄的衣裙,
薑盼淮差點被他手掌的熱度灼傷,於是扭著腰要躲開那人不懷好意的觸碰,
方修燁不會同意的,
畢竟剛剛已經通過對薑盼淮的低下欲望清晰的窺見了自己究竟是個多麼惡臭的爛種,
所以,
方修燁乾脆利落的承認,
是的,他就是這麼個人,
還有,他不介意自己更爛一點。
常年來隨父親參與的酒局,年幼的方修燁耳濡目染,當然聽過上層圈裡嚴防死守不允許傳入下層圈裡的秘密情事,
肮臟,潰爛,冒著腐朽的味道,
這就是他除開窺見父母惺惺相惜的愛情之外的,來自外部環境的最初性啟蒙。
接踵而來的就是躁動的青春期,作為方延年的兒子,娛樂圈的未來新星,奔波於各個影棚與學校、私教之間,原本就不算多的時間更是嚴重到要與睡眠時間分一杯羹的程度,他沒時間躁動,
偶爾有空餘,蓄勢待發的欲望也被常年累月被迫自律的方修燁習慣性的選擇通過高強度運動揮發出去,
身體被以各種方式、各個維度壓迫著前行,時間久了,直到被人提醒,方修燁才意識到自己骨子裡有掩藏著超乎常人的控製欲,
知道這種情緒是負麵的、不受人待見的,所以自那之後方修燁學會掩藏,
但往往那些不合乎眾人道德觀的東西隻有在被藏起來的那一刻,才是它真正開始萌芽的伊始,
於是在方修燁溫和的皮囊之下,堪稱扭曲的控製欲已然在他心裡長成了參天大樹,
那時的他就隱隱有種認知,他絕不是個好人。
要說方修燁之所以會有這種想要掌控的心理是格外正常的,
畢竟自小就是用密不可分的行程黏貼著時間,他對分秒的流逝簡直敏感到一種高度,因此自然而然的會對人事物產生掌控欲,
本意是為提高效率,
可如果這份掩藏起來的執著用在喜歡的姑娘身上,就完全變了味兒了,
身處的社會規訓他,要他尊重伴侶,愛護伴侶,
從父親對母親的態度上,他也明白婚姻是神聖的,並非兒戲,因此要格外認真對待,
可是他親眼見過,在他之前已經有無數人開辟先河,
他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這些人甚至致力於將這種事趨於平淡化,談完合作聊天時說著,就像是飯後消食的樂子一般稀鬆平常,
於是,方修燁就有些狹隘的想,
隻要足夠愛她,那麼這份控製欲是不是就可以被接受呢?
應該是的。
方修燁呼吸有些發沉,
他興奮了。
僅僅隻是想著麵前這個令他心動的女孩會像大海一樣溫柔的包容他的一切不堪,還會鼓著腮幫親昵的蹭蹭他的臉頰,
“哥哥,你沒有錯的。”
“我愛你。”
“我喜歡這樣,哥哥。”
方修燁的呼吸幾近停止。
場外的工作人員不知道哪裡來的哨子,他攢足了力氣吹了一聲,刺耳的哨聲尖銳劃爛了方修燁的旖旎幻想,
他又感到不爽了,
偏偏置於風暴中心的工作人員無察無覺,還興奮的嚷嚷,
“還有最後十秒!兩位老師堅持住啊!!!”
與方修燁不同,薑盼淮像是終於看到了希望,一張皺巴巴擰著的小臉因為精神放鬆所以舒展開來,
其實兩個人都不響才是最好的,
平局,
是薑盼淮終於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不對勁之後,所能竭儘全力靠近的唯一正解,
她贏不了的。
所以那句“倘若她贏了”的條件,他才會開的那樣誘人那樣滿,
畢竟從一開始就被設置為誘餌的選項,應該得有足夠的粉飾,才能勾引魚兒上鉤,
至於她為什麼會意識到不對勁,
本來答應與方修燁對賭的前因就是因為上一輪他的心率測試儀先響了,所以這就給薑盼淮落下一個“興許能贏”的僥幸心理,
於是薑盼淮采用了與上輪相同的姿勢、動作、甚至是眼神,可是這一次,方修燁的心態幾乎穩定到了變態的地步,
兩次差距相差太大,況且中間僅有短暫的緩衝,有浮動是一定的,但結果相差過大就足夠值得人懷疑上一場了,
人想要的東西得不到,算盤落空,腦子就會掙脫虛無的濾鏡,變得清晰起來,
從開始到結束,對於她來說非黑即白各占50%概率的選擇,
在方修燁那裡其實是百分之百的答案——
他要他贏。
他要她輸。
他要她履行賭約。
或者換個更加通俗的說法,
他強迫性的要她答應他的要求,並且好心的裝上一扇粉紅色的門掩飾,坐等她自己跳進陷阱裡,
於是強迫就不再被稱作強迫,
那叫智取。
而她,就是這場遊戲裡徹頭徹尾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