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府裡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
洞房內,周如芸被捆成麻花丟在角落裡,周家嫡女周若瑾則一襲正紅嫁衣,端坐在婚床外側。
隻是她的臉上並沒有出嫁女的嬌羞,她萬念俱灰,雙眼緊閉,就這樣一動不動。
過了許久,她終於睜開了雙眼,直直衝著角落裡的周如芸走去。
周如芸被灌了蒙汗藥,這會兒昏昏沉沉還沒有徹底清醒,周若瑾踢了她幾腳,見她還不醒,轉身拿起桌上的酒杯,將那交杯酒都倒在了周如芸臉上。
周如芸終於清醒過來,見到周若瑾拿著剪刀,對著自己,不由得就往後退。
周若瑾冷笑一聲,揪著周如芸身上的繩子就剪,她給周如芸鬆了綁。
“去,到床上去,跟王爺圓房。”周若瑾命令道。
周如芸順著周若瑾的目光看去,諾大的婚床上,靜靜的躺著一個人,是了,那就是宣王吧,是今天的新郎官,皇帝那個病的隻剩一口氣的三皇子。
“二姐姐如芸有些不知所措,她很想說你才是今天的新娘,要跟他圓房的人應該是你不是我。
但她了解這個二姐姐的性子,彆看她長得一副溫柔淑良的樣子,心卻狠如蛇蠍。自己若是忤逆她,她有的是辦法整治自己。
“若是生下子嗣,便不用陪葬了。”周若瑾冷冷道。
生下子嗣?前朝翼王早逝,但她的王妃在他死之前生下一子,先皇顧念幼子可憐,不僅免了王妃陪葬,還給了她豐厚的銀錢用來撫養皇嗣。
是啊,這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了。隻是轉念一想,周如芸又覺得不對,二姐姐讓她生子,可隻有孩子的母親才能活下去,她會這般好心?
她看見周若瑾的眸子閃過一絲狡黠,突然心中一亮,她明白了她們拉她來的目的。她們是想讓自己生下王爺的孩子,然後把孩子養在主母名下,這樣作為孩子母親的王妃便不用陪葬,而皇帝也不用擔心王爺孤單上路,畢竟還有她周如芸這個陪嫁的妾室呢。
可即使她洞察了她們的籌謀又能怎樣,她不過是她們砧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而已。
如果她不對周若瑾言聽計從,那麼她們就會更加不堪地磋磨自己的母親。
想到母親,周如芸心如刀絞。